“那的确是本王的荣幸了。”轻歌将酒杯压在桌上,黑眸之中寒风席卷而过,气势十足。

    她鲜少会在外面端架子,但她必须再警告圣罗城城主一次。

    这三日,是她和姬月最后的时光,争分夺秒,她很珍惜,若有人胆敢破坏这份美好,她不惜刀刃舔血。

    城主微怔,那漆黑如墨的眼瞳里迸射出了强烈的杀意,竟是让他脊椎骨发寒。

    而在听到落花城城主时,寄宿在轻歌体内的魇,突地低声如野兽般嘶吼了,那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轻歌的骨骸碾碎成肉沫,好在姬月及时发现,直接灌入了一股妖王之力,把激动不能自己的魇给敲昏了。

    轻歌震撼不已。

    原来魇如此恨永夜生。

    永夜生的传奇事迹她或多或少留意了些,不得不说,她很佩服这个铁血男人,想到将来不得已会与这种男人为敌,轻歌就感受到了头皮发麻,与之而来的还有骨髓深处的狂欢。

    她的血和肉在疯狂地叫嚣着,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的快感。

    高处不胜寒的人,总希望找到与自己旗鼓相当的能人,如此才能不寂寞,如此才有独孤求败的存在。

    其他宾客们听着轻歌、城主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总觉得瘆得慌,异常怪异。

    坐在对面的蓝芜,焦虑的看着梅卿尘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烈酒,他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看着对面身着金袍的佳人,血液里涌动着悲伤,体内的骨头仿佛部粉碎。

    他下意识的捂着心口,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莫里斯峡谷里她的舍生取义,凤凰山上她的涅槃重生,北月帝国她身着喜袍的娇艳动人,甚至是雪女殿内她那让他惶恐窒息的眼神。

    离开雪女山、冰谷后,他寝食难安,饱受折磨,一闭上眼,便是他破开她心脏塞进雪灵珠时她震惊嘲讽的眼神,再是她血淋漓的被殴打。

    蓝芜紧抿着唇,贪恋的望着梅卿尘的侧脸,还是一如既往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曾说过,她不喜酒味,梅卿尘便说,他绝不会当她面喝酒。

    如今,又是谁把曾经的诺言击溃。

    蓝芜的脸越来越白,心口很疼,仿佛被人硬生生打了一记重锤。

    她看见,轻歌起身,离开绿水阁,朝后院的茅厕走去。

    是要小解吗?

    蓝芜偏过头,发现梅卿尘呼吸急促,深知梅卿尘的她自然清楚他按捺不住了,蓝芜先一步起身,要走,梅卿尘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卯足了劲,疼痛感让她更显得懦弱不堪。

    梅卿尘低声问:“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