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始终无法忘记,那时,她盛气凌人,一把推开夜轻歌,说,滚。

    而后,她扬尘而去。

    临走前,夜羽回头看了眼。

    小小轻歌摔在地上,额头似乎撞倒了石桌的桌角,顿时青肿,溢出了血。

    她委屈的看着夜羽,抬起手,碰触额头上的伤,闪电般的把手抽回,呲牙咧嘴,疼的倒吸了口冷气。

    小轻歌脸颊上的胎记那么明显,像是魔障一般,覆盖了大半张脸。

    无比的丑陋。

    唯有那双天真纯善的眼眸,清澈如水。

    夜羽叹息。

    如今仔细想想,彼时的轻歌,除了胎记外,五官清秀,瘦小精致,也没那么难看,不过被大众丑化罢了。

    许多嘲讽,仅仅是因为嫉妒,譬如她,又譬如夜雪,都嫉妒这样的一个废物,能独自一人享受夜青天的所有宠爱。

    世界,是个大染缸。

    哪怕人初性善,久而久之,那颗心,会变黑。

    夜羽气若游丝,软弱无力的躺在床上。

    呼吸,是一种奢侈。

    空气变得稀薄,她感到窒息。

    夜羽的脸,森然的白,像是被人抽干了鲜血。

    她望着轻歌,那么的近,可眼前,仿佛笼罩着迷雾。

    轻歌的脸,如此模糊,她看不清,只隐约能看见,轻歌的唇,一张一合,颇为焦急,似是在说什么,可惜,她听不见。

    真累啊。

    夜羽身心俱疲。

    她将要陷入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