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坤愣住,纯金骄撵,异常庸俗,金色,是一种很极端的颜彩,要么将人衬托成一身铜臭,要么把人内敛气质给勾勒出来,但,鲜少有人能驾驭住纯金。

    刘坤看着轻歌自金光四射中走了下来。

    刘坤皱了皱眉,即便他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眼前的少女,有成熟风韵,更有青涩淡雅,那雍容慵懒之气,母仪天下又何妨?

    他辛苦铸造的纯金骄撵,反而成了绿叶般的陪衬,没有任何效果可言。

    “刘大人。”

    轻歌细长的眉尾轻挑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坤。

    刘坤回神,看向轻歌,心为之一颤,连忙带着人跪了下来,匍匐在地,异口同声,音与天齐:“恭迎吾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

    轻歌走上前,站在刘坤面前,单手把刘坤给托了起来,而后一面抚摸着怀中小狼的毛儿,一面道:“刘大人,你果真宅心仁厚,体恤本王,知道本王在旧宅陋室住的委屈,特地让人打造质地如此之好的纯金骄撵,不过,刘大人,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说至最后,轻歌声音陡然拔高,刘坤低着头,搞不懂轻歌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他好奇,夜轻歌会如何拆他的招。

    轻歌目光凛然,道:“刘大人,偶尔享受是好事,过度奢侈可不行,本王听说江原那边有干旱之灾,刘大人,本王与苍生同在,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本王的子民还在遭受疾苦,本王又怎能贪图安乐?百国联盟战事在即,本王更不应该这样,得卧薪尝胆,拘束自身,不得放纵。

    以后有金子,刘大人不要想着本王,赠予天下即可,本王听说江原干旱,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挂肠悬胆,特地让人送了金银珠宝过来,都放在旧宅,明日一早,本王便派人送来新宅,刘大人兑换成灵气丹,再普济灾民吧,本王向来贫穷,而那些珠宝,更是本王未来的嫁妆,不过,苍生有难,本王怎能坐视不理?”

    轻歌说的义正言辞,惟妙惟肖,心怀天下,仿佛是将要流芳百世的一代明君。

    刘坤被轻歌说得头昏眼花,头疼不已,听到嫁妆,更是要气的吐血三生。

    刘府旧宅里的金银珠宝,哪里是什么嫁妆,那可是他十几年里不间歇捞的油水,何时便成夜轻歌的嫁妆了?

    他中饱私囊,辛苦得来的宝贝,再小心翼翼的藏在简陋房屋之下,结果却是为他人做嫁衣,憋屈啊。

    刘坤抬眸朝四周看去,更是要怄血。

    周围密密麻麻的百姓,都是他特地引来的,本是让夜轻歌在玄月关子民心里有个不好的印象,日后战斗开始时,他与龚耀祖好掌握主动权。

    毕竟,民心所向,可现在,夜轻歌倒是成为了众望所归,周边的百姓感动得就差没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嚎啕大哭了。

    刘坤只觉得,活了四十多年,还没有哪天像现在这样想回娘胎里反省反省。

    “刘大人,怎么不吭声了?”轻歌笑望着刘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