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煦则推开房门进屋,把身上带血的衣裳褪下来。

    惊觉旁边床上睡着一人,他扯腰带的手一顿。

    立即偏头看去,只见云卿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他微微蹙了蹙眉,他就不应该指望她会有自觉。

    静默半晌之后,无奈叹了口气。

    把带血的衣物扔在外头,赤膊坐在桌前,借着月光看了看桌上的画。

    威远侯府的云二小姐自小跟着威远侯南征北战颠沛流离,直到十三岁才回京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听说过她对琴棋书画有造诣。

    此刻一看,果然如此,她的笔触一看就是外家。

    不过,光是临摹能够达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不错了。

    想来若不是威远侯乃一介武夫,不知道教导这些,估计她也能成为京城一大才女。

    思及至此,司徒煦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云卿安静抚琴的场景,想来还算美妙。

    正想着,思绪忽而被几声呼声打断,他偏头看去,只见云卿身着男装仰面躺在床上,嘴巴微张,从喉咙中发出一阵阵极有节奏的呼吸声,他不禁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

    也就这副皮囊不错了,内底里哪有女子的恬静端庄?

    不久,任子昂烧好了水,端着来到门口。

    “主子,热水已经烧好了,你是出来擦洗还是……”

    话未说完,司徒煦就打开了房门,把他手中的水盆接过去,又迅速关上。

    任子昂看着他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站在门口愣了愣。

    他这是又被嫌弃了吗?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某弱小无助又可怜的侍卫只能默默去了厨房,默默擦洗了伤口,又默默给自己上药。

    最终,默默回不远处自己的山洞呆着。

    而此刻,房间里的司徒煦也擦洗上药完毕,换了身干净衣裳,来到床边坐下。

    静静看着床上摆大字把位置占得满满的云卿,深吸一口气之后,把她的胳膊往里面轻轻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