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石头村有不少人家因为卖黄豆挣了些银子,临到过年的时候,比往常要更热闹一些。

    从前吃不起的鱼和肉,今年也打算买一点尝尝,慰劳自己这一年来的辛苦。

    王大雷没有兄弟,爹娘也都早逝,只有一个远房堂叔,平日没有来往,过年自然也就不需要走动。

    倒是陈慧心准备了一些年礼,打算过年的时候给陈家姥姥和姥爷送过去。

    “当家的,往常我们家都是从别人家借几个鸡蛋做年礼送过去,今年挣了不少钱,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了。”陈慧心想着自己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一番,不再受黄氏的白眼,心中就高兴。

    王大雷点点头道:“你看着准备就好。”

    他其实想提醒她,虽说不必像往年那样寒酸,但是也不要太过铺张,到时候只怕这些东西到不了爹娘的手上,全被哥哥嫂子给霸占了。

    迟疑半晌之后,这句话还是没说得出口,总归不是他亲爹娘,由他开口会让陈慧心觉得他小气,不愿意孝敬爹娘。

    家里的那波小鸡又长大了,已经能够下鸡蛋,虽然天气转冷之后下蛋的频率比较少,但家里也存了不少蛋。

    陈慧心准备了一些鸡蛋又准备了一匹粗布,而后还从镇上买了肉回来,切成一长条熏干做成腊肉,打算送一块去娘家,左添添右加加年礼差不多快张罗好了。

    过了小年之后,天气愈发的冷,年味也越来越足,云卿从镇上买了红纸回来,打算剪几个窗花贴上也增加增加下喜气。

    司徒煦背着手在一旁看着,饶有兴致问道:“这是剪的什么?”

    云卿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得意的眼神,把手中的剪纸展开,举到他面前道:“富贵花开,听说剪这花样贴在窗上,来年一定财源滚滚来。”

    司徒煦眼中满是宠溺,微微晃晃脑袋笑了笑,道:“还是三句离不开银子。”

    云卿斜瞟了他一眼,把红纸收回来继续剪,边剪边道:“那是自然,没有银子什么都干不了。我曾经听过这样一段话,说钱这个东西啊,可解威严之颜,可开难言之口。无位而尊,无势而热。钱之所在,危可使安,死可使活。钱之所去,贵能使贱,生能遭杀。我觉得极有道理,所以这辈子我都不会跟钱过不去的,能够做一个富甲一方的小土豪最好。”

    司徒煦就是喜欢她这么直白,虽然开口闭口都是钱,可就是没有那些令人作呕的铜臭味。

    云卿剪完窗花之后,兴冲冲走到外头,用米饭把窗花给糊好,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十分满意,偏头对司徒煦道:“你山中的那座小木屋要不要也贴一个沾沾喜气。”

    司徒煦负手而立,微微仰着头看了看远方道:“不用了,反正我暂时也不回去住。”

    云卿努了努嘴:“都这么些天了,你还打算赖在这里呀?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吧。”

    司徒煦挑了挑眉:“怎么?你想要赶我走?你别忘了我可是为了救谁才受的伤。”

    云卿翻了个白眼:“那我不也是因为你才被人盯上的,这样算我们扯平了。”

    司徒煦一边背着手往房间走去一边道:“我记得我好像交过伙食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