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秋麦的名字,周菊的眉角的筋突了两下,僵住的笑,脸色有些难看。

    有人反应过来了,‘秋麦和周菊,这可不是一房人了呀!’想到这儿,看周菊的眼神就有些古怪了。

    当然也有人根本不记得那回子事儿了,还不停的说着:“听说东山上那房子修得又大又明亮,明明是荒坡,生生把路修了上去,又修了大宅子,以后啊指不定还会买几个下人来伺候,真是羡慕死人了。”

    边上的妇人赶忙拉了她一把,小声嘀咕了一句:“秋家大房和三房去年就分家了。”

    “咳咳,瞧我这记性!”妇人尴尬的牵了一下嘴角,退到一边。

    没有人说话,气氛沉默而尴尬,那些人看向周菊的眼神更是像看傻子一样。

    拥挤的车厢里,秋乔的手拽得紧紧的,她厌恶周菊丢人现眼,更恨秋麦,她不过几个月不在十里堡,又弄出什么事儿来了。

    牙齿磨得咯吱响,嫉妒的面部都扭曲了。

    可说话的声音却还是甜美的:“娘,我们快回去吧,离家数月想必爹也很想我们了。”

    秋乔凑到窗口边,露出甜甜的笑,又礼貌的和那些村妇打了招呼。

    懂事的小女孩大家都是喜欢的,又纷纷夸了秋乔几句,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本来存了心要显摆一番,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周菊阴沉着脸,催促着车夫赶车,甩给了围观人群一堆白眼。

    春时,周菊娘家兄长让人带了信儿过来,让周菊回去帮忙着张罗侄女出嫁。

    周菊出嫁十几年,每次回娘家也没落个好脸色,这次兄长竟然主动请她回去,她也高兴,便带着秋乔和秋壮匆忙回了娘家。

    谁曾想,这一回去就是几个月。

    她侄女这次算是高嫁了,嫁的是镇子上一个员外郎,年岁是大了点儿,却也还在壮年,今年五十有三,原配死了多年,屋里有十几房妾室,可这次却是正儿八经的续弦。

    走完六礼,又待三朝回门之后,宾客尽散,才回来,这一下子,居然在娘家住了六月有余。

    侄女嫁得好,周菊娘家的地位也跟着上涨了,周菊自然也跟着沾光,整日喜滋滋的被人用好话泡着,咋一回来,落差太大,心里难免难受得紧。

    ……

    牛车总算是到了秋家前院,窄小的车厢里挤着母子三人,也不过是表面风光,这赶了一天的路,挤在一块儿,总是难受的。

    秋乔和周菊的腿都有些麻了,下了牛车勉强站稳,又叫睡着了的秋壮下车。

    秋壮昨儿夜里玩得高兴,到天快亮了才回屋子睡觉,大清早死活叫不起来,还是他舅舅把他给背着扔进马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