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我好?”路殊直起腰来,抬手就要打。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开锁的金属碰撞声,隐约听到有少女的哭泣,她和魏去非一起回头看,发现岑青从外头进来,给魏去非飞快地抱了个拳,身后抓进来一个姑娘和一位老妪,冲上来拉着路殊原地转了个圈,又盯了盯她的肚子,总算松了口气,让小兵给他接碗水来,一口灌了下去。

    他把凤翅盔从头上取下来,缓了口气,对路殊道:“给你把她闺女和亲娘都带来了,不用再审这个没实在话的,浪费时间。”

    路殊惊道:“你从哪抓来的?这也太快了吧!”

    “我们安庆军的效率可是顶高的!之前内使司对每个宫人都有记录,就算没有记录家眷这么详细,但是推荐进宫的都在,我去找了陛下的那位奶娘问过,直接把人找着了。”

    郭姑姑见到来者是自己亲闺女,立刻软了态度,哭声愈发大了。

    岑青让手下把她的嘴先堵住,得意地跟路殊和魏去非讲道:“你猜人在哪?猜中了便不用审了。”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的把岑青用掌拍了个透。

    他猛咳着求饶,“我说我说!在张长史府上!打算要跑的!给我们在城门口拦住了!”

    岑青又赶紧解释:“还想跑!当我们安庆军都是白巡防的吗?本来我只是让固防营把张府封了,但呈到陛下那里之后,直接下令满门下狱,于是我就先把这两人给你带来了。”

    路殊赞赏地拍拍他的手臂,走过去拉那位姑娘,亲自上手把她吊在郭姑姑的对面,让人也去端碗滑胎药过来。

    她蹲下把郭姑姑嘴里的布团取了,说道:“我们给过你机会了,你不是不愿意说吗?那好吧,你也不用招了,让你女儿尝尝你种的恶果。”

    身后那老妪冲上来要打她,被岑青一把擒住,她立刻破口大骂:“毒妇!你小儿就是投了个好胎,自觉比谁高一等!我老朽活了这六十来年,没见过你这般恶毒的小姑娘!小杂种!”

    岑青气得把自己呛个正着,又不好下手打长辈,只能默默气着不知如何发作。身后那几个暗卫也握紧拳头,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魏去非上前,将她双手绑紧推到了一旁的干草上,那两个暗卫见状,立刻上去把人摁住,要给她上口枷。

    路殊摆摆手示意算了,悠闲的在刑房里踱起步来。

    “可我就是投了个好胎,我祖父是开国将帅,我爹是当朝太尉,我娘是澧州刺史的嫡女,我老师是谢绝过宗正寺高职的一代名士,你要是不服气,大可以立马重新投一次。”

    岑青侧过头用胳膊挡着偷笑了一下,劝道:“好了小殊,别浪费时间了,让魏大人弄吧,我送你回去。”

    那老妪呸地对着干草唾了一口,不顾身旁郭姑姑的哭劝,再次怒骂道:“不过是京城里头一个仗势欺人的破丫头片子,偶得皇上临幸,连个位份都不配有,当真觉得有权主罚他人生死?我家乖孙无辜,你无缘无故对我女儿喊打喊杀,还要毁我孙女,如此恶毒行径,就不怕遭天谴报应!”

    路殊道:“我无缘无故喊打喊杀?”她指着那老妪身旁的一名暗卫,又指了指被吊起来的那小姑娘,“给我掌她的嘴,二十下!”

    那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怕的又哭又喊。刑官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抽在她那张白嫩的脸上,心疼的那老妪尖叫着一把挣脱禁锢扑了过来,路殊索性没躲,上前顺势使了一招,利索地将她双手一拉一扭抬起束在腰后,再加上一个手刀劈在颈后,直接将人又拍了回去。

    “你女儿和人串通好了下毒害我,若是我今夜中计喝上一口,这辈子干脆就毁在她们手里,你女儿和外孙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就不是我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了?我恶毒行径遭天谴?你自己看看遭天谴的是谁?”

    她平静道:“你骂我,就尽情的骂,骂完我就让人抽你乖乖外孙的脸,与我有何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