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殊一听他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笑容又回到脸上,拉着赵祚陪自己躺在床上。赵祚低头亲她的脸,她也仰着头去亲他,不过也都是点到为止不再放肆,缓解一下思念就是。

    赶了许久的路,她纵然是铁打的也扛不住累,赵祚亦是不便在她房里多呆,她娘那边倒是好说,可若是待会儿她祖父回来,发现赵祚同自己单独呆在房里,那她可是要结实挨一顿打的。

    路世修是前朝重将,威望颇高,圣上对他都是颇为尊敬,决计不会因为赵祚是皇子而对他百般客气,但话又说回来,赵祚毕竟是皇子,万金之躯自然不会被罚,最终还是得落到她的头上。

    路殊和他温存片刻,说祖父和她爹很快便要从中书令府上回来,而且她赶了好久的路也困了,让赵祚早点回去休息,千万不能被祖父发现他们两个已有肌肤之亲,否则自己才真是要惨了。

    赵祚扯开被子给她盖好,站在镜前整理衣冠,“小殊好生休息,过几日会有宫里来的裁缝给你量身赶制婚服,顺道让他们把各种配饰给你带来过一遍眼,不喜欢的及时改。”

    “知道了,听说大婚前一个月不可见面,那我是不是年底见不到五哥哥了?”

    “不会。”他走回床边去摸路殊的头发,“小殊想见,我们就见,哪怕偷偷翻个墙也不在话下,什么吉利不吉利的都是空话。”

    路殊握着他的手笑起来,恋恋不舍的告了别。

    她枕着方才赵祚枕过的那只枕头,昏昏沉沉地一口气睡到了半夜,梦里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有做,醒了之后迷糊着从床上爬起来,抓上指期到院子里练够时间,完成任务,才又钻回被窝里,一觉闷到次日清晨。

    祖父起的跟她一样早,路殊跟家人一起吃了早饭,把赫连给她买的那包茶叶沏了一壶,让他爹先尝尝再去上朝。晌午时分,齐王府派人送了个口信,说五皇子今夜在顺捷坊定了个包间,邀路殊和中书令家的公子一同聚聚,晚些时候会派人来接。

    她去找了赫连,哐哐拍了好半天,那人才睡眼惺忪地挪过来开门。路殊催他起床,顺便也跟他说一声,晚上到太尉府去跟她一同赴宴,也正好跟栖迟他们交个朋友。

    对方慢腾腾地洗漱穿衣,诧异问她:“昨日那个凶神恶煞的,难不成还真是你未来夫君?”

    “什么叫凶神恶煞?你昨天说我是捡来的孩子,今天又说我夫君凶神恶煞,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我说你!”

    赫连坐到床边,翘起腿,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你还说他跟你们中原皇帝没关系?昨日那个架势,我又不瞎?别看你年纪比我小,还真是能藏,我把家底都抖给你,你倒好,瞒了我多少东西!你那位赵公子什么来头?那么大架势,都快赶上我们苗岳国主的排面了!”

    “他的确是皇子没错,但我真没想瞒你,不然把你带来京城做什么?之前不说是怕惹麻烦,你不要多心。”

    路殊给他把窗户打开透气,转移话题:“带你上街去吃个午饭,我们镐安京的油茶麻花还有镜糕都是一绝,人家都是只搭铺子扛扁担赶早的,你这时候才起,今日是没口福了,明天记得勤快点。”

    赫连又瘫在床上放空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坚定信念,终于鲤鱼打挺似地从温柔乡里弹起来,同她上了街。

    路殊带他去吃了自己最爱的那家乳酿鱼和炙羊肉,两个人散步消食,顺路到茶楼里听戏。

    “我们这里最出名的是面食,改日带你去吃油泼面,我从小吃到大的。”

    赫连问她:“行,刚才你说晚上去见那位殿下,我需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路殊往嘴里塞着点心,夸张地摇了摇头,“什么也不必带,他什么也不缺,你人同我一起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