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心疼坏了,“哎呀,过年理发死舅?你们说说,你们几个小时候,哪个过年没有理发,咱舅到现在不还活着呢吗,一个个封建迷信的玩意儿,要真能咒死人的话,第一剪子下去,常高现在都埋到地里过了,真是的。”她大声地辩解着,还拽着哥哥们的手,护着两个儿子。

    我看着就烦了,往外推着他们,然后,使劲儿地关上了门,他们还在外面吵吵着呢。

    不知道,因为啥,总算消停了。

    但我心里一直不踏实,特别是对艾英。

    尽管,我和张帆暂时在一起了,但在我们之间埋藏了太多的隐患,爆发是早晚的事儿,爆发到什么程度,也是不可预知。

    可是,为了弥补我对她犯下的“错”,我只好先拼命地挣钱,先改善当前的生活再说吧。

    当生活逐渐安定的时候,在大年初八的午饭时,张帆微笑着说“常书,你的工资呢?”

    我和妈妈对视了一下,都担心了,“哼哼哼,工资,工资,过年了,也没有工资了。”我枉顾左右而言他地说。

    张帆有点严肃了,“我知道,你有工资折子。”她狠狠地吃着饭菜说,“过去就过去了,你抓紧去找她(艾英)要回来,不然的话,咱都没有好日子过!”

    她说的很是刚硬了,妈妈也心虚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脑子里想的啥,脱口而出地说“哼哼哼,又不能去打架,再说,打架,她(艾英)也不怕啊!”

    张帆生气了,“打架?打官司!你是律师,打官司,上班第一天,你就去打官司!是律师,就用法律手段解决,抓紧把工资折子,给我要来!”她说着脾气就上来了,甚至气得捂着肚子。

    妈妈只好打着我,“要去,要去,把折子要来!”她还对我使着眼色,“快去吧。”

    看着妈妈的似是而非的表情,看着张帆非常坚决且愤怒的脸,我只好去了城河边的家。

    我像做贼似的,躲在门外,依着墙,踢着地。

    直到平元跑到门口,才发现我,拽着我的手,大叫着“妈妈,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倩倩,我爸爸来了,欢迎,欢迎,欢迎······”

    我前岳母非常带着非常亲切的笑容来了,“常书啊,咋不回家来了啊,你和艾英不是夫妻了,但还是兄妹吧,我还是你婶儿吧,真是的。”她笑着拽着我的手说。

    我很歉意了,只好傻笑着。

    但她抓着我的手,就突然停下了,拿起我的手仔细地看着,惊讶地看着我,“常书,你到底干啥了呀,你看看你的手,肿的,裂的,啊?”她很心疼地说。

    我急忙抽回了手,“哼哼哼,没啥,没啥。”我仿佛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在自己的家里,却浑身不自在。

    这时,我养父母都出来了,他们都非常欣喜地走过来了,“常书啊,儿啊,来啦,快来吧,坐下吃吧,······”养母拽着我的手,就往餐厅里拉着。

    在我手足无措地走到餐厅,且感觉无处立足的时候,艾英吃着饭说“说吧,新郎官,啥事儿?”她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