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对,瞧瞧我们这些土人,都修道了,忘了忘了。”

    “你们先聊着,我去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喊来,看看咱家出人头地的活神仙!”

    南晏一惊,下意识望了眼远处的暮言,“别,易生事端,我们都施了隐身,你们只装作家里没我们,回来看一眼,明日便走。”

    “而且,她仇家多,暴露有祸患。”

    院里前一刻还欢天喜地的几人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顿静默,下意识就想送他们走。

    但神仙在前,福祸相依,几人互相看来看去,还是舍不得机缘,只得连连小声答应。

    见他们被自己唬住了,南晏让他们扶爹回屋先,自己往石榴树去。

    站在树下,看暮言不理睬自己,他踱步着,扯过一根树枝看,“小时候这棵树的毛毛虫像下雨。”

    枝丫上快睡着的暮言听到这话,立刻蹦了下来,前后左右揪衣裳看头发。

    把树枝细细看了,南晏又感叹:“看样子除虫做得不错了。”

    再回头,看暮言刚才在的枝干空了,他莫名环顾四周,看到她站在树下,盯着自己的眼神像冒着寒光的刀子似的。

    南晏被瞪得噎住。

    “滚回家去帮忙,我去喂马,别来烦我。”

    暮言本是打算让他忙活一整晚,看看自己还会不会做梦。没想到他家人丁这么兴旺,能保证忙一晚的事不好办,待在这里也没意义了。

    她转过身,准备下山撤了,那颗紫盈盈的圆珠忽然又飞到了面前。

    眼里褪了抹追思,暮言侧过脸,冷冷地瞥着他,“若是别人硬塞给你这东西,你会留着吗?”

    “看谁了,先生给的,自然贴身带着。”他漆黑的眸子望着她,回答得极认真。

    可她听着却觉戏谑。

    他话一说完,暮言就低低地笑了,像喝了酒醺醺的,分不清时空似的。

    看她像笑又像哭,削瘦的肩头跟着颤抖,南晏有些错愕,毕竟梦里她也没怎么笑过、更没这么笑过。

    果不其然,和上次笑完被扎人中一样,她须臾便收了笑,珠子也被狠狠地掷了来。

    “再给我,把你手筋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