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陈大姐,哪里有你这样便宜都占不够的?人家自己花钱盖的厕所,凭啥要借你?”

    有了王换弟带头,那些对陈秀花早有怨言的邻居也赶紧出了声。

    “对啊,自家花了钱的,那是自家的东西,借不借那是人家的事,你在这嚷着,那不是讹人吗?”

    陈秀花被人这么说,顿时不乐意了。

    “呸呸呸!滚蛋吧你们!你们就是看着人家男人当领导的,想巴结人家吧?”陈秀花叉着腰骂着,“我年纪大,我孙子年纪小,我借个厕所怎么了?”

    “就怎么了。”苏舒应着,“你要是觉得你和你孙子上不了公厕,你就在自家也盖一个厕所。”

    “怎么?你自家不盖厕所,别人家也没有厕所的时候,你们就上得了公厕,别人家一盖新厕所,你们的屁股就尊贵起来了,就上不得公厕了?”

    苏舒一番话让围观的邻居忍俊不禁。

    众人的讥笑声让陈秀花恼羞成怒,“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家没钱盖,我男人又不是当领导的,他能有什么本事盖?”

    “那和我家有关系吗?我也没找你们家借钱让你们家没钱盖,你丈夫不当领导,也不是我不让他当领导。”苏舒耸耸肩,“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都来我家借厕所,那我是不是得卖儿子交水费了?”

    这年头谁家都恨不得把一分钱当两分钱来花,洗菜的水拿来浇地,小刘老师家连洗衣服的水也不舍得浪费,都攒着冲厕所。

    陈秀花一家爱占便宜这是小河街都知道的事,自从陈秀花一家找小李老师家借厕所以后,听说小李老师家一个月都得多交五毛钱的水费。

    五毛钱不是钱吗?都可以买半斤肉了。

    “这不也没有人人都来找你借?不就只有我家?”陈秀花道。

    “呦呵,你也知道就只有你们家呢?”苏舒说完忽然闻到一股臭味,再看王富银的表情,顿时就知道这孩子憋不出拉裤子上了。

    陈秀花当即就骂了起来,“你个讨债鬼,你怎么就拉裤子上了!你妈怎么就生出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洗裤子不花钱的啊?”

    王富银被骂哭了,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

    这孩子没穿裤衩,一边跑,那一块块的屎就从裤腿里掉出来,掉了一路,他自己也踩着了,然后就印着这一路跑回家了。

    苏舒看着距离自家大门口几米外的那一坨脸都臭了。

    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苏舒能让陈秀花把这一路的屎都弄干净,要不然就铲到她家门口堆着。

    可惜这会儿的人普遍纯善,她要这这么做了,有理也成了没理的那个,会被人说。

    “秀花婶儿,你孙子都回家了,你要也想上厕所就赶紧去公厕,在我这耗着没用,我说不借就是不借,你要是再这杵着,别和你家孙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