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生的感觉很准,他断定在自己在门口处理这起事件时,区政府那边一定是有人在看着自己的,至于是不是陈敬山本人,这他不知道,但是被人在背后盯着的感觉的确是不一样。

    将那几个送锦旗的人带到会议室后,丁长生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而此时文若兰先找那几个人摸摸底,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事没有一点预警,所以文若兰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这几个人居然在大白天的给政府送不作为锦旗,这不是极大的讽刺吗?

    可是这个时候区分局的局长刘冠阳却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区委大楼下团团转,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事汇报给柯子华,因为这事柯子华是知道的,而且要是柯子华不点头,他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怎么了?”柯子华还没到局里,而是和成功一起吃早餐,昨晚的事到现在都没个消息,丁长生到底是死是活都不清楚,不管怎么样,他们是和丁长生在一起吃饭的人,而且还灌了丁长生那么多酒,如果丁长生真的死于非命,那么他们是跑不掉的。

    此时接到刘冠阳的电话,柯子华显得很不耐烦,所以一开口就急问道。

    “老大,可能要出问题,那个养殖公司的老板到局里送不作为锦旗了,我本来把他打发走了,但是没想到这个家伙胆大包天,居然拿着不作为锦旗给区委送去了,正好被新区委书记给遇上了,给请到区委大楼去了”。刘冠阳期期艾艾的说道。

    “你是怎么办事的,这点事都办不好,那些钱还给他不就完了?”柯子华也是被气晕了,脱口说道。

    “可是,老大,那笔钱还没回来,要是还给他,只能是从其他地方挪了,我们一直都是一单归一单,不能串的,要是这单回不来,我们就亏大了……”

    “你等会,你说什么,你说新区委书记把他们给接进去了?是不是叫丁长生的书记?”柯子华这才回过味来,他们这里正在等着丁长生的消息,没想到人家去上班了。

    “是啊,就是他,怎么办?”刘冠阳还在等着柯子华的指示。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吧”。柯子华松了一口气,说道。

    成功看着柯子华的样子,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丁长生会不会出事,在自己看来,那是绝不会的,但是看柯子华的样子似乎比自己更加的害怕丁长生出事,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没告诉自己?

    “不用操心了,人家已经去上班了?”柯子华喝了一口牛奶,说道。

    “那,这么说来,是昨晚有人接应他了?”成功问道。

    “这个不确定,对了,我局里还有事,我要先回去处理一下,晚上再聚吧”。

    “行,你走你的”。成功说道。

    如果文若兰知道刘冠阳背后是柯子华,说不定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文若兰恰好不知道刘冠阳是柯子华的人,所以在初步问了一下情况后,直接就向丁长生去汇报了。

    “坐,什么情况?”丁长生见文若兰进来,问道。

    “问题还真是有点复杂,这个人叫刘嘉旺,是咱们白山区高新示范区的一个养殖大户,主要是养殖长毛兔的,规模据说还可以,但是年前的时候被南方人给坑了一把,骗走了大概一千万左右,所以他的养殖场就资金链断裂了,逐渐的也就完了,现在已经关门了,但是报警后,经侦大队对这个案子进行了侦查,主要是区分局挑头处理的,他在区分局有个亲戚,打听到,这个案子的钱已经追了回来,而且那个骗子也已经判刑了,按说这笔钱该返还给刘嘉旺了,可是这笔钱一直都是挂在经侦大队的账上,到现在都没返还,刘嘉旺找了无数次,可是都没结果,他的那个做警察的亲戚说,别让他着急,这笔钱会还给他的,但是已经放出去了,还没回来”。文若兰说的是口干舌燥,丁长生急忙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

    “你说的这个放出去还没回来是什么意思?”丁长生瞬间就觉察到了问题的关键,这里的问题很可能是出在了公安局内部。

    “意思还不简单,就是这笔钱放高利贷了,我一点都不吃惊,这样的问题哪里都有,别说是公安局了,法院也存在这种情况,就说财产保全保证金吧,大部分法院都是要求当事人提供现金保证,别的一概不承认,说的好听是为了被保全人的权益考虑,但是这些钱都存到了法院的账户里,无人监管,而且一个案子一拖就是大半年,有的还有二审,这么一来一往,就是一年过去了,可能三千五千不显多,但是这一个地区的法院要收多少保证金?这可就没数了,即便是不拿去放高利贷投资,单单是借给最保险的银行做拆兑,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这些钱可都是拿着别人的钱在做生意,我估计,区分局也是这么干的,吞了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用一用的可能性很大”。文若兰果然不愧是区委办主任,对这些丁长生都不怎么了解的事说起来头头是道。

    既然是这么好的机会,而且基本情况应该和文若兰说的差不多,在楼下的时候,丁长生就想好了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可谓是有问题处理问题,没问题创造问题也要把区分局局长的位置拿下来,想到这里,抬手拨打了白山市局局长曹建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