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被送至官府。

    陆菀带上嫁妆财物款款回陆家的时候,陆萧正在茶楼里,与结交的友人谈文论诗。他才自外地游历归来,回府路上便被友人拦住,拉来了茶楼。

    恰巧,便得到妹妹与谢瑜和离的消息。

    但凡是传闻,总是能以最快速度被添油加醋,传得沸沸扬扬,期间经过数人口耳相传,事实往往面目全非。而陆萧听到的茶楼版本,便是谢瑜竟是要将自己的小妹休出谢家。

    这还得了?

    他当场就撂下酒盏,气势汹汹地带着几位友人冲到谢府去。

    没成想,谢瑜这厮竟是不在府中。

    顾不得衣衫满是风尘,陆萧咬紧牙关,脸涨得微红,质问起留在府中的谢九。

    “谢瑜现在何处?他求娶阿菀时是如何与我陆家保证的?如今竟是敢这般对她,这般折辱她,真当我陆家无人了不成!”

    与他同仇敌忾的友人亦是看不过眼,俱是撩袖吹须。

    “我大桓甚少见休弃发妻之人,谢廷尉这般行径实属刻薄寡情!”

    “刘兄说得甚是,便是感情不合,也可商议和离,怎能如此薄待发妻?”

    “谢廷尉此举……”

    谢九倒是知晓郎君不过是与夫人和离而已。

    他摸摸自己被赶出去多年,晒得粗糙的脸,嘿嘿一笑,决定帮郎君把这事给演得实在些。

    左右回头郎君问起来,自己也没错不是。

    “我家郎君行事,我倒是不知原由,许是与夫人吵架,又或是别的缘故。陆郎君若是想知,大可回去问问夫人,不对,如今该说是陆娘子,来寻我们郎君做什么。”

    太过放肆随意的语气惹得陆萧绷住了下颚,额角上青筋直蹦,他从牙关里只挤出一句。

    “谢瑜在哪?”

    谢瑜去哪了?

    陆菀这会也在想这个问题,她可是自早起便不曾见着这人,这才打算自行出府。

    其实也就带走些细软物件,太过笨重的,她压根就没有带走的心思,折腾起来着实费事。就这,还清理出一支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出谢府,引得路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