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全区唯一的河道旁,幸存者聚集在一栋巨大的“建筑物”旁,向着那怪物巨嘴般的入口涌进去,不过,即使是这样的拥挤,也没有出现任何混乱。

    或者说是“不敢”。

    看看那些横在河道旁的尸体吧,他们就是无声的榜样,立在那些尸体旁边的丧服少女就是忠诚的死刑执行者,

    她的镰刀上已经不仅仅只有一条人命了,可唯有这样的血腥和暴力才能将恐惧彻底镇压。

    真是讽刺。

    rita握着镰刀,挂着冷笑,看着面前这些人像是牲畜一样被赶到门内,她没来由地想到了这个词。

    二十分钟前,他们还在哄抢,推搡,只为那唯一的求生之路,可在这柄镰刀饮血之后,没人敢再破坏规则分毫。

    一个个排好,走进去……

    莫名其妙地,头开始痛了起来。

    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那阴暗恶心的街道之中,又站在了那些狭窄的房间之内,穿着暴露的服装,脖子里挂着项圈和锁链,像是狗一样被人牵着,男人付钱,男人牵过链子,男人关门,……

    她忙从裙子内袋里翻出小小的药片袋,将小小的药片倒出来,没数,也没有就水,只是一股脑地倒在嘴里,干嚼,咬碎,苦涩的味道冲进鼻腔,将这种记忆彻底盖了过去,她深呼吸,将自己暴动的心跳压下来,再一次睁开眼,看着那些鱼贯而入的缓慢人潮。

    都是畜生。

    “rita队长!”

    “?”

    没有立刻回答,少女只是将疑问写在眼中,转过头,带着不耐与冰冷。

    “咕噜”

    传令兵咽口水的声音有些响,紧张和恐惧缠绕着他,身为一个男子,更身为一个战士,他开始莫名地对这个刚刚见面的丧服少女产生了畏惧感,因为那张不以为意的脸,那柄滴血的镰刀就像是噬人的野兽,染着飘下的雪,就像是才饱餐一顿般,虎视眈眈,在它注视下的人群压低他们全部的声音,生怕成为这头野兽的甜点。

    他不敢和少女对视,那双眼睛带来的是让他窒息的畏惧。

    可低下头,就能看到少女脚下的鲜血,即使是白雪也无法掩盖这片猩红。

    尸体还热着,堆在少女脚下,瞪眼睛,似乎根本没想到防卫的军人居然会向他们举起镰刀,开膛剖腹。

    难道真的只有恶魔才能将混乱压制吗?

    传令兵如此在心底质疑着,但是他不敢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