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烦躁,想不到这陈刚今日上县城,来找自己的目的竟然是让自己捐点东西救济他的同村人。

    虽然行为不可取,心意却还想的通。

    又坐了半晌,见那陈刚还没走,整个人精神萎靡,这就过去一段时间不见他,是见他仿佛整个人都消瘦了些。

    她秦墨不是善人,也不会所有人好,但是对于帮助自己过的人,或者是为自己办事儿的人,那可是相当有责任心的。

    “好了好了,也来了这半日了,先回去吧…们那地方的水,水源问题,并不是我捐一两个钱子儿就可以解决的,既然要说帮,这事儿的根源就是一件大事儿,有多大,大概是想象不到。挨着的近七八个村落,沿河没有水,必须要挖渠才可以,人工挖掘河渠,然后把水引过去,这才是从根源上解决这件事儿的方法,可是,现在整个临水县管辖权是在林县令的手中,如果乡下要开凿水渠,便是个大项目,怎么都要惊动官府,届时,如果不告知就擅自兴修农渠,事情闹大了这些挖渠的农民是要担责的,再一个,现在连片的受灾的地方,那些村民穷的连饭都吃不起,哪还有力气兴修农渠,必须要请示了上头拨钱拨粮下来。!”

    “但是,这林县令盘踞在这临水县这么多年,赤水村挨着的几个地方几乎是年年旱灾,朝廷未必就没有人注意,这渠如果要挖早该挖了,可是竟然这么多年没音讯,以为都是这些当官的看不见么。不,未必,依照我在人世上走过的这么多年,未必是朝廷没有注意到这块地上,也并不是没有拨钱粮下来开凿,更多的可能是朝廷拨下来的那些挖渠的银子已经被部侵吞了,都进了哪些位官员的口袋。所以,这帮人要不要救济,怎么救济,是个大难事儿…!”

    “我在赤水村这么多年,都从来没有去提改变这现状的事儿,以为是我想不到么,错了,我是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不是不帮,是没有能力。!”

    那些人命,在官府的人的眼中,就是如草芥,一文不值的。他们早就注定是要被牺牲了。

    “那。东家。!”听完秦墨的分析,陈述,这陈刚也呆住了,到底是他这脑袋笨啊,哪里能想到这么多,东家才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怎么就是事事都懂呢“那东家,难道真得就看着那些灾民都饿死么…!”

    就算客观因素一大堆,一想到这个,陈刚还是不忍心。

    那是人命,朝夕相处着,怎么能眼睁睁看着。

    秦墨听陈刚的语气,凝眉,随后便叹了一口气。

    自己也叹了一口气。

    眉间褶皱叠起。

    不是她不想帮,而是可能真得帮不了啊。

    她现在手里是有上千两银子的积蓄,但是,一方面是这离整个工程出来的耗资还差很多,还有一个,她人微言轻。

    其实,她一开始的打算,只是想在这临水县好好的过日子,默默无闻,富裕何乐,就是自己所追求的。

    等自己在这个地方攒够了资本,然后又重新挪地儿。

    从村到县,从县到州,要把自己的生意做到焱国的大街小巷,有一天,能成为隐匿的富甲一方的首富。

    然后拿钱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并不想在人群中出风头,这样容易招惹是非。

    但是,这件事儿,却把她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