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想起在店里时,他的朋友笑着打趣他是个热心肠的人。

    咦,他的朋友呢?

    阮辞的思绪开始发散,脑海里冒出很多奇奇怪怪的猜测。

    容弋见她神游在外,以为她还在为这道数学题苦恼,放下杂志,随手拿起桌上的纸和笔,瞥了眼被阮辞的手肘虚挡着的题,随即在纸上唰唰唰地写起来。

    等阮辞回过神来时,一张写满计算步骤的纸已经放在了她的面前。尽管上面只有数字,却能看得出来笔力的迥劲。

    容弋一定写得一手好字。

    这是阮辞的第一反应。

    她将纸拿到面前却没看,反倒先看了容弋一眼,后者也看着她,眼里有几分疑惑,好像是在问“你怎么还不看”。

    阮辞收回视线,在容弋的注视中,战战兢兢地看他递过来的这张纸。明明是很薄很轻的一张纸,却似有千斤重。

    过了几秒,他明显感觉到容弋已经没再看她了,暗自松了口气,这才认真地看他计算的步骤。

    他写得太详细,详细到阮辞怀疑自己在他眼里自己是个刚学加减乘除的小学生。

    阮辞趁他不注意,动作极其轻缓地将那张草稿纸折叠,小心翼翼地夹进了刚买的笔记本里,还特别不放心地压了压笔记本。

    往常都有司机来接穆艺笙和她,但今天穆艺笙突然生病了。司机也有别的事,说是来的时间可能会晚一点。

    阮辞很感激司机有别的事,这样她才可以跟在容弋的身后。

    放学的铃声一响,容弋就收拾书包往外走了。

    阮辞悄悄跟在后面,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容弋将包挂在肩膀的一侧,慵懒闲适,走路的姿势却很挺拔。他的身高很高,大概有一米八几,在被校园小路两旁路灯照亮的黑压压的人影中,依然显得出众。

    旁边有几个女生似乎跟她一样,目光牢牢地锁在容弋的身上,离校的人群太过嘈杂,她听不太清,只偶尔能听到他的名字,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夸赞词。

    但那兴奋激动的语气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一种她从未有过的优越感在心底升起。

    她想到刚才有女生在教室门口偷看容弋被赶走,而自己却能名正言顺地坐在他的身边。

    虽然他们还没怎么讲话,但是她相信他们会慢慢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