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

    “你为了促成此事,想必是废了不少心思吧。”

    张邕的清名可不仅是他那满腹的经纶,还有他宁折不弯的脾气。

    元令辰笑着摇头“若非他自己天资好,得了先生看中,我便是费尽口舌都是无用。”

    “你以为我不知吗?张邕的嫡妻原先是受过你恩惠的,若非有你的情面在,那孩子都送不到他面前。”

    “是我对不住你,我自以为死便能一了百了,却不想竟害了你……”

    “你我之间,说什么外道的话,都是我该做的。”

    元令辰也不觉得那是委屈,都说士为知己者死,前世的陆盈始终对她以礼相待,二十年如一日,从不真正将她当成奴婢。

    只这一点,便足够她为她殚精竭虑了。

    陆盈点点头,想到一事“你瞧我,光顾着与你说话了,我给你准备了贺礼,这便带你去瞧一瞧。”

    正要拉着元令辰出去,便听着外间传来一道声音,是吉时到了。

    此时院里已有人动了起来,陈氏也来敲门“婵儿,该去新居了。”

    元令辰应了一声,便与陆盈一同出去了。

    一路到了新房外,她才知,陆盈所说的贺礼是何物。

    那是装满了三个马车的东西,各被一块红绸盖着,并不见原貌,待陆盈的人掀开红绸,族人们已先惊呼出声“这是何物?”

    此时马车上那东西还只是些零散的木块,并不成型,族人们自是不识得。

    只元令辰,一看里面的东西,已有了些猜测“这是织锦机?”

    她虽是问句,其实心里已是有了八成肯定。

    前世她在宫中可没少见着这东西。

    这是用来织造云锦的机子,造价高昂,并且打造起来颇为繁琐,真正装好时,高能达一丈半,长近两丈,宽半丈。

    这样的庞然大物,织造出来的东西自也是不同凡响,可以说前世宫中的龙袍凤袍大多是出自这种机子。

    因这机子庞大,用起来也是颇为繁复,两个人配合默契,一日也仅能织个二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