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坐在屋檐下看着篱笆外的鸡,惬意悠闲的四处啄食。

    连续下了两天的雨,院子里一片泥泞,只有一条碎石子铺就的小路,自院门口弯弯曲曲通向正屋檐廊前的小石阶,空气里裹着淡淡的凉意,晨风轻拂,她将双手拢在袖子里。

    有点冷,但她不想进屋。

    昨夜没下雨,天微亮公鸡刚开始打鸣,有人站在院子外扯着嗓门喊,喊的应该是男人的名字,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陆棠迷迷糊糊醒来,见男人迅速穿衣下床,出了屋。

    被扰醒的陆棠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似乎在说着什么,刻意压着嗓子,甭说她听不懂,便是听的懂八成也听不清。

    没什么兴趣,她打算继续睡觉,却听见小姑娘的声音。

    陆棠揉搓着脸强打起精神,继续听着外头的动静,甚至下了床,贴着门,透着门缝往外看。

    男人,男子,少年和小姑娘,并着四五个不认识的汉子边说边出了院子。

    走了?

    会走多久?

    陆棠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她要不要离开?

    不远处的灶屋飘出稚嫩的童言童语,还有大人温和细软的说话。

    男人大清早匆匆出门,一时半会应该赶不回来,如果她要离开眼下是最好的机会!

    陆棠看了眼灶屋,她决定离开,起床准备往屋里去,少妇背着个竹篓出了灶屋朝着她走来,对着她笑,伸手指着院门前不远处的山林边比划着边说话,拍拍背上的竹篓,弯腰摘采的动作,可以说是很清楚明了。

    进山采蘑菇,问她去不去。

    陆棠脸色微僵,少妇也要进山,她是和少妇一起进山?还是等少妇进山后她再离开?

    在陆棠犹豫不定时,少妇走到了院子里,对着她伸手,似乎很想拉着她一起去,眉眼透着鼓励和欣喜。

    一起进山,然后找机会离开。陆棠想着,对少妇点点头,牵起她的手,两人并肩走出了院子。她不想等,怕出什么变故,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和少妇一起进山,如果男人回来发现她不见了,追进了山里,见着她和少妇在一起,可以免她苦难。

    她实在是怕,怕极了她前脚刚进山,后脚男人就追上了她,拽着她进了屋关了门,简直就像恶梦一般的经历,骨子里的畏惧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天晚上,能感觉到男人特别想要触碰她,最终,他只是扯了下被子遮住她露在外面的脚趾,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屋。

    由此可见,不激怒男人,她就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