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便到十月,会试如火如荼进行。

    监考事宜由冯思思下发给礼部,再由礼部执行,一切她说了算。

    原本群臣还对冯恪之的决定颇有微词。但见公主处理起事情来条理清晰头头是道,也就哑口无言了。

    开考前,冯思思特地去考点溜达了一圈,她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所谓“贡院”就是一排排还没厕所大的半间屋子。夏不遮阳冬不挡风,考生一旦进去就不能出来,甭管考几天,吃喝拉撒全在里面。

    于是她明白了,过去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不仅得有一个强大的脑子,还得有过强的心理素质。

    “打今年起,允许考生考试途中上茅房,大不了专门派人跟着就是。”冯思思对随行的礼部侍郎说,“不然这样弄下去,人才没为社稷死,先被屎尿憋死了。”

    “这……据小人所知,上茅房往年也是允许的啊。”礼部侍郎堆着笑恭敬道。

    冯思思翻了个白眼:“别,本宫来之前可做过功课了。凡是考试途中提出上茅房的,试卷无论好孬一律不批,除非给好处。是你们的人做出来的吧?”

    礼部侍郎尴尬:“竟有此事?还请殿下放心,小人一定仔细核查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冯思思摆了摆手道:“算了吧,少跟本宫来这套。只是你须得记得,本宫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今年要是再现过往那些歪风邪气,你们一个个的都去午门菜市场提前占位置吧。”

    “是是……”

    秋高气爽的,礼部侍郎额头沁了一层汗。

    兆国高层干部们唯一达成的共识:宁可惹皇上,不可惹曜灵那位姑奶奶。

    惹怒皇上公主会求情,惹怒公主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礼部一连忙碌七天七夜,会试终于在第八日晌午结束完毕。

    各路考生吊着最后一口气从贡院出来,个个面如菜色。

    豆蔻一眼望见人堆里那名极耀眼的人物,忙上前迎接道:“何公子这几日在里面可还好?殿下昨日睡的晚,这个时辰实在起不来,只好让我来接您回宫了。”

    “睡得晚?”他轻笑,“定是又彻夜玩闹了。”

    “唉,哪能啊!”豆蔻长叹,“您这几天都在里面,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咱们呐,八成是又要打仗了。”

    ……

    冯思思在栖霞宫睡的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