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四海之内皆兄弟,这位公子,若是不嫌弃,过来与我们同坐,一起喝上一杯水酒如何?”林平之从小便喜结奇人异士,与镖局中的镖头相处甚好,虽然看叶云不似江湖中人,但一身儒袍风流洒脱,言语间似对福威镖局颇有敬意,便出口相邀道。

    “固所愿尔,不敢请尔!”叶云微微一笑,端着酒杯径自走到空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看到叶云毫不怯生的坐在对面,林平之展颜一笑,旁边的郑镖头拿起酒壶帮两位各将酒杯斟满,林平之举起酒杯道:“叶公子,请!”

    “请!”叶云端起酒杯,同时朝着史、郑两位镖头点头识意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

    “我看叶公子语言风流,谈吐不凡,但话音却是不同,似不是我们福州人,冒昧请问,不知公子仙乡何处?”喝完了酒,史镖头看着叶云开始打听起叶云的来历。

    “这位镖头好眼力!”叶云似不知史镖头的用意,夸了一句史镖头,道:“在下家住苏杭一带,此次出门,却是出门游学的。”

    “哦?游学?那想必叶公子必是身有功名了,苏杭人杰地灵,那一带某也带镖去过几趟,不知叶公子是哪间学院的学生呢?”郑镖头接口问道。

    听到郑镖头的问话,叶云微皱了一下眉,想不到这些镖头竟都是一些人精般的人物,想了一下,便微笑道:“这位镖头见笑了,在下读书一直都是自学,每有不解,家父便请城中先生前来解惑,倒也不曾上过学院。”

    听到叶云的话,郑镖头眉头微微一皱,虽然他不曾读书人,但也知道读书人的一些情况,从他的话中,知道叶云想要隐瞒什么东西,刚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北面官道奔了过来。

    “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须臾之间,两乘马便奔了过来,其中一个汉子操着浓浓的川蜀口音喝道。

    声音落下,便见两个头上缠着白布,身穿青色长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的汉子将坐骑系在前面的大榕树下,走进店来,向林平之等人一桌晃了一眼,大刺刺的坐了下来,其中一个年轻汉子喝道:“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福建的山真多,硬是把马也给累坏了!”

    林平之一桌看着走进来的两人川蜀汉子,心下诧异,福州与川蜀相隔何止千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两个川蜀人呢?

    叶云却是知道,这两个川蜀人却是青城派的弟子,那个年轻的矮汉子正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儿子,名字叫什么,却是忘记了,原因却是因为这个家伙一出场便被发了盒饭,端得悲催至极。

    “要什么酒?”看到来了客人,扮成酒女的岳灵珊也不好再坐着,走了过来,低着头低声道。

    岳灵珊虽面容易得丑陋,但声音却没有丝毫的掩饰,极是清脆动听。

    那余姓汉子听了却是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向宛儿的下颏,摇了摇头笑道:“可惜!可惜!”

    突然被摸了一下,岳灵珊一怔,一惊,急忙朝后退去。

    “余兄弟,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张脸蛋嘛,却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张大麻皮,哈哈哈!”另一个汉子看清了岳灵珊的面容,哈哈大笑道,另一旁那余姓汉子听了同样哈哈大笑起来,貌似张狂。

    看着两个川蜀汉子目中无人的模样,一旁坐着的林平之气为之上冲,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喝道:“什么东西,两个不带眼的狗崽子,却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

    看着林平之一脸正气凛然的喝骂,叶云暗中点了点头,前期的林平之品格还是有保证的,行侠仗义啥的就不说了,单单在家破人亡,身无分文之后,却不偷不抢,找普通百姓借食被辱骂,他非但没有借着自己会武功而恃强凌弱,甚至饿得快晕了连人家栽在路旁的龙眼都不去摘。人品决对是杠杠滴。

    “贾老二,人家在骂街呢,你猜这兔儿爷在骂谁?”那余姓汉子听到林平之的喝骂,先是脸色一变,随即似变脸一般撇了一眼林平之,笑嘻嘻的道。

    林平之的样貌像他母亲,眉清目秀,甚是俊美,当然,否则也不会最后逆袭了令狐冲,吊到了岳灵珊。。平日里只要哪个男人敢对他挤眉弄眼的瞧上一眼,他势必一个耳光便打过去,现在听到有人当面叫他“兔儿爷”,堂堂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又怎生忍得了,直接右手一扫,桌上的一把锡酒壶直接被横扫了出去,朝着余姓汉子的方向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