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未落。

    江宿眼底蓦地沉得像滴了墨,转身便朝外面寒风大步走去。

    宋屿墨淡薄的身影刚走到路灯下,清晰地听见一阵脚步声靠近,侧过身来,看到江宿寒着表情从便利店一路走到面前。

    先前两人谁也没说话,输赢却分出了高低。

    一个都能登堂入室,去买避孕套。

    一个还在楼下等纪棠赏个脸出现。

    ……

    江宿看到宋屿墨那张脸,眸子里情绪寒凉的彻底,过了许久,似乎是在克制着没有动手。

    他只要一想到宋屿墨买这个,是准备跟纪棠用,胸膛内的肝脏都裂开似的疼痛,整个人冷冰冰的,半响后,才面无表情地说:“喝一杯。”

    这个新年夜和情敌喝酒,实在是无趣至极。

    不过宋屿墨被纪棠生气的赶出来,今晚不想回宋家,更不想去住酒店,也无处可去。

    刚才在便利店他云淡风轻的一招,彻底激怒且膈应到了江宿,见情敌脸色不好,宋屿墨自然是阴郁的心情畅快不少,原本是懒得跟他动手起纷争,现在见江宿说喝一杯,他也没犹豫,这时候要是怂了,且不是让他也赢回一局。

    陷入爱情里的男人,显然是不讲道理且幼稚无比。

    跟年龄阅历毫无关系。

    宋屿墨连喝酒这事上,都无时无刻想着要占上风,要气定神闲的去对待情敌。

    他眼底从容浮起,缓缓地说:“可以,去我酒库。”

    纪棠没有入睡,也不知道楼下两个男人碰上了是这副局面。

    她在宋屿墨走了后,坐在床上,裹紧被子冷静了一段时间,然后便去浴室去冲洗,没有去浴缸里泡澡,因为噩梦里的画面到现在想起来时还心有余悸。

    十分钟后。

    纪棠重新出来,脸蛋表情很淡,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被子,将那些还残留着男人气息未散的被子枕头,都统统的扔在冰冷的地板上。

    说到底,还是在气的。

    她就这么继续裹着被子坐了大半夜,落地窗外灯光繁华到一盏盏的熄灭,天际开始露白,微弱的光线从玻璃窗里照映进来,第一道光晕,轻轻柔柔洒在了她侧脸的精致轮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