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桑时西从林羡鱼的只言片语中就听出了发生了什么,看小看护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没打算安慰。

    “扎针时间是不是到了?”他问。

    “哦。”她转身要回房间去拿药箱。

    “暂时不要了。”他又说:“你现在魂不守舍的样子,我怕会把我一针扎死。”

    “不会扎死人。”她愣愣地回答:“我没那种本事。”

    “你把私人情绪掺杂在工作中,你打算怎么办?”

    面对桑时西的质问,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她表情呆滞:“我不知道。”

    “你从小颠沛流离,就没发生过好事情,所以现在你还没适应?”

    林羡鱼莫名地看着他,难不成从小到大都衰,难道就要衰一辈子?

    “我爸爸自杀了。”这次不等桑时西问,她自己回答。

    可能是太需要倾诉了,她一个人絮絮叨叨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心里头堆积的东西太满了,到一个瓶颈的时候得倒出来一点才行。

    “还没死?”

    “还没。”他有没有人性,这么问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那你哭什么?”

    她哭了吗?

    林羡鱼摸摸脸,好像真的湿湿的。

    “你爸爸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坐牢了,年年都在牢里面犯事,你妈妈生病,你弟弟出车祸,你爸爸统统不在场,这样的父亲你有什么好留恋的?”

    “为什么这些你都知道?”她来不及辩驳她爸爸是不是不负责任,先是好奇桑时西足不出户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会把我交给一个我完全不熟悉的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