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本相的确喜欢会解剖尸体的女子。”顾长风冲着北辽公主伸过来的那根指头点头。

    “本公主不信,你是故意的,故意想要把本公主吓唬走。本公主打听过的,你们大魏的男子酷爱风雅,平日里喜欢的也都是吟诗作对这些事情。顾相虽是文武兼备,却也不至于要去喜欢一个解剖尸体的女子。这解剖尸体,不是仵作干的事情吗?本公主虽没有见过仵作,却也听过,那些都是老头儿,又干又瘦的老头儿。天底下,哪里会有女子去做这种事情。”

    颜素问对着北辽公主眨巴眨巴眼睛:“你们北辽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们大魏是真有的,而且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很不巧,那个人正是我。我们家相爷也是在我给人解剖尸体的时候对我一见钟情的。”

    “什么一见钟情,你这大魏女子怎么比我们北辽女子还要敢说。”北辽公主捂着脸,支吾不清的说着。

    “公主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这是事实。近日天气不好,公主可以寻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去咱们邺城的大街上走走,问问咱们邺城的百姓,这顾相爷娶我究竟是为什么?还有,公主也可以顺便打听打听我颜素问是做什么的?我的这双手,是不是会解剖尸体的。”

    颜素问说着,故意在公主面前亮了亮自己的双手。

    她的这双手,其实生的蛮好看的。手指纤长,整个手部肉虽然不多,却是柔软有度,很适合抓药,也很适合握解剖刀。

    “本公主还是不信,你一定是故意吓唬本公主的。”北辽公主说着,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对身旁的侍女吼道:“去问问,她说的院子在哪儿。”

    颜素问摇摇头,寻了个府里眼熟的丫鬟,让她将北辽公主带去了临时下榻的院子。

    “夫人如何知道这公主是患了牙痛之症?”

    “堂堂北辽公主,那么傲气,若非有难言之隐,如何肯在咱们这些人跟前用手捂着嘴。这捂嘴,且还捂成那个样子,十有八九是因为牙痛。我之前也牙痛过,因为长了一颗小虫牙,疼起来当真是要人命的那种。”

    “夫人也牙痛,那之前怎么没听夫人你提起过?”

    “因为好了呀,好了就不会再痛了。”颜素问将这个问题给支吾了过去,她总不能告诉顾长风,她牙痛是上辈子的事情吧。眼下这具身体,最让她满意的就是牙齿,且她以后也一定会好好保护这口牙,因为牙痛真是太难受了,这辈子她是不愿意再经历同样的疼痛了。

    “如此说来,夫人能治牙痛也是真的了。”顾长风微松了口气:“夫人会医术,为夫是知道的,只是刚刚听夫人与北辽公主说起能治牙痛之症时,仍有些意外。夫人你,究竟还有多少本事是我这个做相爷的不知道的。”

    “我会的呀,那可多了,所以相爷你可一定得好好珍惜。”颜素问挽住他的胳膊:“你家夫人我,就是一个宝藏,时不时的就能淘出些宝贝来。这么好的夫人,若是给弄丢了,以后可就找不回来了。”

    “放心,不会弄丢的,就算一不小心让你走丢了,我也会踏遍千山万水的将你给找回来。”顾长风说着,点了下颜素问的鼻子:“再说了,你舍得把自己弄丢吗?你丢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说起来,我都还没有好好的看过他。”

    “我也想他了,要不,咱们去母亲院子里看看他?”不等顾长风答应,颜素问就直接拖着他的手去了顾老夫人的院子。

    这事情结束后,颜炜林与沈九都各自回了各自的家,颜老太太与颜白青也跟颜炜林一道回了颜府,只是隔三差五的还会到相府来瞧一瞧。杜若留了下来,一来是照看颜素问的身体,二来也是舍不下自己那个刚刚才出生不久的小外孙。

    杜若与顾老夫人本就是年轻时相识的知己,如今又成了亲家,成了小宝的祖母和外祖母,这关系就越发亲近起来。两个人住在一个院儿里,轮流着照看小孙孙,这日子是过得其乐融融的。这不,听说颜素问与顾长风要来看孩子,可把两位老夫人给嫌弃的不行,生怕他们将这孩子给抱回去了。

    夫妇两个勉强瞧了几眼,抱都没来得抱,就被各自的母亲给赶了出来。

    看着被关上的院门,颜素问心里头是百转纠结的:“这叫什么嘛,明明我们才是闹闹的爹爹和娘亲,这怎么感觉像是给两位母亲生了个孩子似的。”

    “是有这种感觉,要不,等过两年,咱们再给生个?估摸着一个不够,至少得再生两个,咱们才能落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