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昔看着他不再冷漠的眼神,叹了口气,伸出藕臂环住他的腰,她突然觉得她的气生得好没道理。

    “难道是最近烦心事儿太多导致内分泌失调了?”她在心里寻思了片刻,又想道:“不行,以后得注意一些,生气是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何况是为了那些人,真是太不值得了!而且,经常生气容易老啊!唔,以后遇到这种事,就当是老天又派傻逼来考验我了!”想到这她倒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逍遥渡看着她眉眼弯弯,妍丽如鲜花的模样,有一瞬的愣神,这样子的她鲜艳而美好,让他忍不住想把她关在他的后院,困在他的怀中,从此,再不分离,再不失去。

    他抬起手掌,落于她垂落的鸦青色发上,轻轻抚摸,一时又曲起手指,替她梳顺有些凌乱的发丝。

    玉凝昔唇角弯起,臂间一用力,把他拉得更近一些,这才靠在他的胸前,清冽的男子气息是她最熟悉的味道,一时间,那些压抑了太久的思念便如决堤的黄河之水,汹涌而炽热。

    “逍遥渡,我真的好想啊,以后,我们都不分开了好吗?”她的声音软软,像是在撒娇,却又似带了些诱惑。

    听到这话,他的手在她背上顿了顿,他突然觉得,她就是传说里吃人的狐妖,艳而魅,专门勾人的魂魄,引来经不住诱惑的男子,吸食他们的精气,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踏入死亡的陷井,沉沦,万劫不复。

    而他,就是她诱惑来的,在她面前,他守不住清冷,亦守不住冰冷的心,步步沦落,从此,心绪为她所系,既如此,那他便拉上她一起沦落罢,如果这血腥而黑暗的路上,黄泉白骨,业火纷离,没有她的相伴,岂非太过孤单?

    她是他的妻子,自然应当与他生同裘,死同穴。

    想到这里,他放在她背上的手就忍不住带了几分力道,把她紧紧的按在怀中,“以后,不会了!”

    他的声音难得的轻柔,像是呓语,却又像是他在心中郑重许下的承诺,但是她听到了,玉凝昔从他怀中挣扎出来,扬起笑脸,明媚得如同阳光下的向日葵。

    “听到这话,本宫心里欢喜……”她摆正姿态,端出一幅长公主的架子,下巴微抬,正欲说:“可有何求,尽可道来!”

    这时,却见他长眉微挑,俊美无酬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雅致邪魅,似开在崖边的罂粟,美丽而危险,而她又哪里还记得要端什么架子,心里早已化成了一团水,眼前似乎看到了朵朵粉红色的桃花盛开,他笑了,一向冰冷的逍遥渡居然笑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神奇的事吗?她想了想,貌似,她来到古代这么久,加上这一次,她总共也就见他笑过三次。别问她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因为逍遥渡的笑容其珍贵和稀有的程度堪比雪里莲,可遇而不可求。

    玉凝昔双眼冒着桃心,整个人像是蜜蜂看到了鲜花似的扑了过去,脸都快凑到他脸上了,一手放在他的腰上,一手抚上他的侧脸,如果嘴角再挂点哈喇子,那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女流氓了。

    “逍遥渡,笑起来真好看,怎么办,我快被迷死了!”玉凝昔一脸花痴样,说真的,她真的好想把刚才那一刻的他冻入琥珀,永远保存,万年不化。

    她的手抚上了他光洁如白玉的下巴,却仍没有停止,无意识的顺着好看的弧度往下,凑近他的嘴边,吐气如兰,“再笑一个?笑一个好不好?”

    逍遥渡:“……”

    “笑起来真的太好看了,比百里霂漓都好看。”

    逍遥渡听到这个名字,眉头轻蹙,在这温暖而美好的时候,这真不是一个让人开心的名字,他报复性的加重了力道,把她狠狠的揉在怀中,似乎想以此来化解心中那份不可忽略的不痛快。

    玉凝昔却浑然不觉某人心里的不痛快,紧紧搂着他,又不怕死的加了他一句,“比楚仪也好,比京城什么四大公子都要好看。”

    这赞美的话却并没有让世子大人开心,他舒展的眉峰重又聚拢,目光冷冽而冰凉,他在这种时候,总有一股天生压迫人的气势。她与他亲近只是因为他好看么?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怀中柔软的人儿身上,却见她微闭双眸,嘴角上翘,半边脸颊在烛火的照耀下艳若桃李,心中任有再多的不满便也发作不出,她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残食着他的底线,让他无可奈何。

    后知后觉的玉凝昔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抬眸看他的脸,果见他刚才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冰冷与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