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欢呼后,竟花台上的评审长老们忙碌着,而台下的人群或是三个一群,两个一对儿,或是一撮,当然也有孤芳自赏的。各个开心的端详着每一盆鲜花,全身心的吮吸着美妙的花香,猜测着哪盆是今年的花仙,哪盆是花神,哪盆是花王的得主。每个动作都十分的谨慎,生怕惊飞了这些动人的景致。就连话,都是窃窃私语的。

    柳叶青竭力掩饰着内心的惊异和不平静,然而再高明的掩饰也逃不出谭鹰和公公真人的眼睛。因为不用看也知道柳叶青和玉舞此时此刻的心境,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和公公真人一手策划的事。

    谭鹰在今年的竟花节上显得格外的投入,无比热情的和同仁们讨论每一盆鲜花的细节。比如鲜花的产地,品种,特性,生长环境,培育者······有那么几次竟然和那些庶族百姓聊了几句。感动的那几位庶族百姓热泪盈眶,只恨自己投错了胎,没生在龙云山庄。

    谭鹰偷眼瞄了一眼台下西北角的柳娟,虽然距离很远,但却无法藐视她那脱俗离尘的品格。立在那里,简直就是一丽青荷,亭亭玉立。此时,正目光盈盈的的探索者周围的世界。好似一个刚刚睁开眼睛的婴儿,看到什么都新鲜。

    柳娟身际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手里仍旧摩挲着那抹殷红。谭鹰默然叹道,这鸟人还真是不简单,看来以后还要多喂喂他。

    倏地视线移向了他更关心的方向。

    远远的东南角是雁帮年年习惯站立的地方,据祖辈那地方她们已经站立了两千多年了,时至今日,恰是第三千年。

    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影,不管其他山庄的人是多么的逍遥自在,雁帮的人永远那么单调。每个人都一动不动的立在其他山庄人群之外,独自为阵。身外永恒披着漆黑斗篷,头上青竹阔沿帽子,脸上一层黑纱。让人总也看不到黑纱后面的世界到底是大海还是高山。

    以往,谭鹰是无比的厌恶这身装束的,但是今日他却无比喜欢这种打扮。甚至有一种冲动,恨不得马上穿上这样的宽大的黑斗篷,蒙上面纱杀个痛快。

    那黑压压的一大片与竟花节的氛围极其的不协调,就像碧空如洗的空突然飘来一片乌云,让美好的心情瞬间罩上一层不祥。

    同样是黑色的大斗篷,同样黑色的面纱,但今日面纱下的世界自己是清楚地。面纱后面是一个个嗜血的恶魔,这些恶魔在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抬眼,日已中,收回视线,谭鹰更加用心的评论着鲜花。每一盆鲜花儿都得到了他的好评,脸上一直洋溢着鲜花儿一样的笑容。

    人们大都欣赏了一遍竟花台上的鲜花儿,估摸着评审结果快出来了,虽然还没看够,但众人还是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嘟······嘟······

    百号长鸣中,以柳叶青,玉舞,谭鹰为的十位评审人士自左向右一字排开,缓缓向台前走来。走到竟花台边,高高的面对着人群微笑着。每个人胸前都展着一面丹色锦旗,锦旗上用金墨题着获奖鲜花儿的名字,名次。是个评审,十面锦旗。

    这一刻太激动人心了,人群中鸦雀无声,唯感到咚咚心跳。

    自右向左,每一面锦旗,所有人都看了一遍又一遍,有的窃喜,有感叹。谭晶也不例外,不同的是她只关心前三名。

    当她看到左侧第一个人,也就是那个姓柳的长老胸前的锦旗上清清淅淅写着:第一名,花仙,君兰芸香。一股喜悦油然涌遍全身。

    虽然胸有成竹,但直到真真切切看见后,谭晶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心中默念,义父啊,您老人家看到了吗,您的梦女儿帮您圆了,你就安息吧。至于义兄的仇,我会铭刻于心,迟早一,还他一个公道。眸中热泪,簌簌落下。

    接下来大概又是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主要还是有谭鹰主持。一一宣布名次,得主,奖赏,选出进贡清柳国的的花品,另择吉日拜祖还愿,以及现场拍卖,预定次年花种花肥什么的。然后终于在阵阵长号声中结束了。

    就在竟花节结束的长号声中,卧龙湾的人一改往年的做派,匆匆收拾好东西。然后,推车的,骑马的,赶牛的,拽骆驼的,肩扛的,一股脑儿的都走了。

    看着远去的卧龙湾众人,谭鹰感到一丝遗憾,但也没太在意。毕竟卧龙湾的底细还没弄清楚,对他们还是绕着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