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此事过后次日,那帮白鹤门弟子便堵上了门;一直搅扰了数日之久!后来,眼见买卖无法再做,王豹这才请人出面说和,答应给对方赔钱了事。截至今日,听说王豹已凑足了银子给人送去,双方也已握手言和了……‘此事虽无疑点,但从这王豹行事来看;其显然并非只是一个普通混混!’一番讲述听完后,阳顶天暗忖。

    ‘看来,若非是与这王豹直接交谈;料也难以找出其蛛丝马迹。’再想到这院中姑娘定然存有偏袒不实之词后,阳顶天遂当即出屋与厅中的王豹攀谈了起来。可一番交谈下来,那王豹非但与方才女子口吻完全一致;而且还谈笑自若并无丝毫异象。

    ‘莫非是我冤枉了好人?’可心念刚起,随着一人急匆匆走入门来;阳顶天当即便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只见这人身形魁梧,面目上不但似有几分胡人模样;而且其故作谈笑风生的神态之中还似乎隐隐透出了一股暴戾之气!

    ‘杀了么?’王豹小心问道。‘今天杀的不多!只杀了一个;兄长若想吃肉,少时我便差人送些好的过来。’只见来人偷偷说道。‘要送便多送一些!我正正好要给姑娘们补补身子。’王豹应道。虽然二人语调不高,但假装与门前姑娘说话的阳顶天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此人果然有古怪!’阳顶天心中一惊后,一待来人出门后,当即便悄悄跟了上去。随其一路出城来到了一处独门独院后,阳顶天不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似这等荒凉僻静之地,正是下手杀人害命的好去处。’与暗中隐住身形后,看到那人杀气腾腾提刀进屋不久后再出来时血迹斑斑之状,阳顶天暗忖。

    ‘不好!’观看间,眼见那人将刀上血水冲净后再次杀回了屋中,阳顶天暗呼了一声后;未多思忖便飞身而下,一掌将那人脑袋击得粉碎。‘此人若是日月神教之人,怎会武功如此不济?’一击得手后,阳顶天不由心中大奇。

    ‘可是,明明看到此人杀气腾腾进屋;一身血迹出来的呀!’疑心一起,阳顶天遂当即进屋中查看了起来。可一看之下,阳顶天不由立时捶胸顿足后悔不迭!只见屋子里不但当中摆着一只已被放血剥皮的小牛,而且旁边地上还有一头已被捆绑结实挂有铃铛的牛犊!‘原来这是在偷杀耕牛呀!显然是我误会此人了。’望着地上死牛仍在不断渗出血水及腾起的丝丝热气,阳顶天暗暗惊呼道。

    ‘但我又怎会看错呢?此人明明有几分胡人模样呀!’想到此处,不甘认输的阳顶天当下便在院中四处查看了起来。可一番查看过后,结果却又使阳顶天不由大失所望!院内四处不但并无一件胡人物什,而且而且屋中陈设也与汉人丝毫无异!‘看来,此人的确只是个普通屠户!’心中连连自责之下,阳顶天遂当即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来到院中对那人尸身查看了起来。

    ‘汝是何人?我丈夫怎会?……’正自翻看尸首之时,便听到一位妇人一声吃喝后;当即便放声大哭了起来。

    见状‘你是?…’阳顶天惊问道。‘小妇人王氏,正是这丁六浑家!’妇人答道。闻言,望着这位完全汉人模样的妇人;阳顶天一时间连死的心都有。但眼见大错已经铸成,阳顶天却也只能倾尽所有;先帮助其料理起了死者后事。

    一番交待后,看看稍显不够;阳顶天当即便又狠狠心将师公所赠的一只金龟取来,一并交与了那妇人。此时再说起话来,当问到这丁六模样与来历时;那妇人的一番言语更是令阳顶天无地自容羞愧无比!原来:这丁六先祖乃是胡人不假,但从其祖父当年来到中土后不久;便与当地一名汉人女子成了家。不成想!后来虽然家中数代都与汉人婚配,但到了丁六这一辈时却仍然无法抹去其胡人模样痕迹。也正是由于长相异于汉人,无奈之下,丁六这才不得不做起了这贩夫走卒屠夫的下九流买卖…..

    讲至此处,那妇人轻叹了一声后说道‘我丈夫自幼便会些拳脚本事!原本也有过想去官府讨个差事的念头;但怎奈官府对胡人怀有戒心,所以这才不得不……’‘可是不管胡人汉人,在此都是朝廷百姓呀!官府怎会如此混账?’阳顶天脱口而出。言毕,本想再多说两句,但想到掌管此地的镇南王正视自己的师兄李经天后;阳顶天却也不得不猛然住口,寻来被单先将那丁六尸身给收敛了起来。

    ‘我丈夫人虽不坏!可平日里不但爱无事生非,而且还惯好去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与野女人鬼混;前时便曾有一位道人算过,说他今年有血光之灾!可他却偏偏仗着会些拳脚本事偏偏不听,结果竟然招来了今日这场祸事!……’看阳顶天悔恨痛惜之状,那妇人末了又说道。虽然其一直认定了乃是白鹤门之人前来行凶,并未过多指责;但阳顶天却又哪能轻易心安?五味杂陈跌跌撞撞地返回了客栈后,阳顶天关上房门蒙头便睡。

    ‘这一切都是由于那泮堂主编造假口供所致!才使我失手错杀好人。’悔恨无计可施之下,阳顶天只得暗自安慰自己道。越想越气,恨不得将那泮堂主当场撕成碎片的阳顶天当下便打起了行装准备向其问罪。却不料!刚刚出城后不久,远远地便看到了两条熟悉的身影正在一路急行。

    ‘一大清早的,这二人如此匆忙;这是要赶往何处去?’认出了前方二人正是那怡香院老板王豹与那锦衣绸庄掌柜唐岁后,阳顶天当即便悄悄跟了上去。‘原以为此二人应该是普普通通的买卖人,不成想这唐岁身手竟然如此了得!此二人如此刻意伪装,其定然怀有不可告人目的!’一路上,眼见那锦衣绸庄掌柜身法高绝,阳顶天出门时的愧疚之心顿感减轻了许多。

    思忖间,看到二人已进入了前方的临安府城中;阳顶天不敢怠慢,赶紧放慢了身形,随之跟了进去。进去后,只见人潮攘来熙往的街道两侧不但各式高档酒楼装饰考究的店铺鳞次栉比一应俱全,而且各色人等种种奇货无一不备;‘好一派繁华景象!’阳顶天不由暗赞。原以为唐岁两人来此定有不可告人的诡秘之事,但一番跟踪下来;除了看到二人堂而皇之进入了一些商铺稍作停留后,并未发现又丝毫异常。

    ‘莫非是我又错怪了二人?’此念一起,随即便有一股巨大的愧疚之感将阳顶天雅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遂当即便铁定了心跟下去。‘既然这二人身上存有疑点,总归要找出其暗中行恶的蛛丝马迹才好。’想到此处,眼见那唐岁已匆匆出城,阳顶天当即便又跟了上去。一路跟踪,次日到了衢州府城后;仍与昨日毫无二致,那唐岁只在几家商铺稍作停留后当即便出城而去。

    ‘此人究竟要去往何处?如此匆忙,想必定然是有紧要大事!’疑心一起,阳顶天一刻也不敢迟疑;随即便继续跟踪了下去。一路跟来,那唐岁虽然身法高绝;但阳顶天身法也早已今非昔比!虽然拉开距离不远,但前方的唐岁却也丝毫未觉,自顾奋力前行。一路上,阳顶天虽然有数次动摇,但版日后算算已到了建宁府地面时;阳顶天还是不由疑心又起。

    ‘若说这唐岁与江浙一带商人有来往,倒也并不稀奇!可其来到这福州的建宁府乡下,这又是要做什么呢?’眼见那唐岁并未前去松溪县城,而是转道前往了旁侧的一座大山之中;阳顶天不由疑心更甚。思忖间,看到那唐岁已经向山上行去;阳顶天不敢迟疑,当即施起身法跟了上去。

    一路前行,一直来到了一处山间的水潭前方后;那唐岁方才停了下来。‘想必此处便是其秘密巢穴了!’见那水潭后方隐隐露出了一个硕大洞口,阳顶天暗忖。果然!与此处刚一站定,便有一名胡人迎上了前来;二人只稍一招呼后,唐岁便跟着那胡人走入了洞内。打量间,看到洞口前方有一颗大树位置极佳;阳顶天当即便悄悄摸至近前,纵身上树隐住了身形。此处确是极为巧妙!丰茂的树冠不但将阳顶天遮掩的严严实实,而且洞内景物也一览无余看的真真切切;甚至连洞内说话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从枝叶间打量过去,认出了此时正与唐岁交谈之人后;阳顶天不由心头猛然一跳。‘此人可不正是那日在丐帮堂口逃走的那日月神教四大堂主其中的一个么?’阳顶天心道。‘桑昆堂主,老兄应该已经完全复原了吧?’思忖间,便听到那唐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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