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里找到一间密室……师兄,你还是来看一眼吧……”

    秦海天一头雾水的跟着奚重泽走进祖父的书房,待看到那大开的密室口,只觉得自己前半生在秦府浑浑噩噩长大,仿佛一个痴儿。

    一条暗门从书架后面缓缓打开,走进去,仿佛一个陈列多年的藏宝室。满室阁层,摆放着不同的武器,在微弱的夜明珠光中闪动着流光璀璨的光泽。

    密室里面已站着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回过头来,一张俊俏的脸上满是沉郁。“师兄,找到你的明霜剑了。只是,不曾想,竟还有这许多意外收获……”

    奚重泽轻轻抬手,多宝阁上一枚宝剑好似有灵性般飞起,在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虚影,便钻入了奚重泽的手里。

    他爱惜的抚摸着自己被夺走的宝剑,再抬起头,看着满屋子失去主人的武器,不禁有了一丝感伤。“地洞之下的皑皑白骨,应该便是他们曾经的主人,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些答案了。”

    “我大概看了一下,有些法器颇有名头,渊源与中原十二门派多有牵扯,今次想必要一一奉还了。”

    “夏朗……”一声悲戚的哀鸣打断了两人谈话,只见一个妙龄女郎哭的梨花带雨而来,一头扑进那人的怀里,“夏朗,我爹怎么了……我祖父怎么了……”

    夏沐风叹口气,轻微拍打那女子的肩膀,“惠娘,你父亲当下受伤昏迷,我们自然会先将他医好,再论说功过……至于你祖父,唉,若你知道他会去哪里,还是说出来为好。偌大的年纪在外奔波,总不是个结局……”

    秦惠哭的肝肠寸断,“我是当真不知啊……好好的日子,平白家破人亡,我们这群弱质女流又该如何是好……对了,若是你们找到祖父,会对他如何?夏朗,可否看在你我的情义上,莫要伤他……”

    “唉,蕙娘,你也是心善之人,蝼蚁之死尚且不忍,何况无辜?秦府地府中埋葬着累累冤魂,修行之路不易,关西秦家这次,可当真是犯了众怒,天理难容啊……”

    秦惠登时绝望不已,哀泣连连。泪光中看到戳立一旁沉默不语的秦海天,不禁气的跺跺脚,“大堂兄你也不为家里说句话,如今百年祖业都要被毁了,你当真这般狠心绝情吗?”

    秦海天怔愣的看着这个素来不甚亲密的堂妹,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走马灯般略过,她扎着两个小辫子荡秋千的笑容,逐渐变成她爹狰狞的狠笑,最后变成他爹人身兽行的嘶吼。这个家,这个家里的亲人,还剩下些什么?

    “惠妹是不是忘了,我早被逐出家门了……这秦府的大门,这么多年传下来,早就腐朽了,也早就该……拆开了晾在这太阳底下好好晒晒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秦家养大了你,你就是这样回报的?你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秦惠瘦弱的身体爆发出一声嘶吼,若非夏沐风拦着,恨不得上来挠烂了秦海天的脸。

    路林在一旁撇撇嘴,拉了拉向方,低声道:“这秦家的姑娘,出事了不抱着自己哥哥哭,反而抱着个陌生的男子哭,可真是让人开眼……话说你当初不是承这位风流满天下的夏师兄介绍入的门?怎的也不去同他说两句话……”

    向方对夏沐风毫无兴趣,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总是会有不同的女人拉扯着他哭哭啼啼,见怪不怪了。

    他感兴趣的,则是满墙壁的法器。

    作为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他的见识仅局限在青芦堡的扫除疙瘩,以及十九分舵的成捆竹剑里。如今站在这密室里,周身萦绕着丝丝灵力浮动,仿佛能调动他体内的神识,引起共鸣般的亲密感。

    这样的感觉很新奇。

    怪不得天下人都那么想要一柄好剑。

    他靠着墙壁一个一个看过去,眼里满是新奇与惊讶,忽的,桌案上一叠厚厚的文章,令他整个人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