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等的便是这个机会,当即反手拔出长剑,身形暴掠而出,中途时骤然跃起,身子横在空中,凌空转了几圈,长剑直直刺向玄澄,气势可谓锐不可当。

    金云笼罩中的玄澄,双目瞪得老大,却始终不发一眼,浑身金光浓郁到了极点,显然已经提起全身功力,甚至尤有超出,经脉刮得生疼。

    数丈距离,李莫愁眨眼即至,“噗”的一声,刺在金云上,这次与先前略有不同,先前仿若斩到金铁上,丝毫不得寸进,而这次却是直接刺了进去,只是隐约可以看到,在金云之中,仍有一层薄膜,死死抵在剑尖上。

    李莫愁左手闪电般探出,捏了个剑诀,凌空连点数下,但听“咯吱”一声,好似蛋壳碎裂的声音,金云大震,呼啸着四散开去。

    玄澄大惊失色,电光火石之间,双手一开一合,将剑尖夹住,却是被随之而来的剑气和劲风吹得东倒西歪,身子再也站立不住,“啊”的惨叫一声,倒飞而出。

    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不过弹指间的功夫罢了,李莫愁一击得胜,立即乘势追击,长剑一挥,剑气蜂拥而出。

    眼看便要将玄澄淹没,斜刺里陡然探出一截红影,“嗤嗤嗤”一阵乱响,剑气消散无踪,玄澄安然落地,旁边站着一个老和尚,正是玄慈方丈,方才的红影,却是他的袈裟,一手袈裟伏魔功,端的玄妙,明明只是普通丝帛,对上李莫愁锋利无比的剑气,却是丝毫不损。

    “方丈这是何意,比武切磋,公平对垒,方丈却是出手相助,难道是想以二敌一么?”李莫愁眉头微挑,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玄慈方丈面色古井无波,“阿弥陀佛,玄澄师兄已然落败,施主却还要取他性命,老衲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哼,老和尚,他还没有开口认输,我自然不能留手,你当比武打斗是儿戏么?”

    玄慈方丈皱了皱眉,深深看了李莫愁一眼,“李施主,若非令师开口相助,你根本就破不开师兄的金刚不坏神功,如今老衲代替师兄认输,切莫得理不饶人。”

    李莫愁默然片刻,终是点了点头,“也罢,玄澄已败,你们少林寺还有谁不服的,尽可站出来。”

    玄慈方丈微微一愣,明明是在说你做下血案的事,怎么倒变成打擂台了?

    方证大师上前一步,扬声道,“还请李施主不要左顾而言他,东海一带的血案,你今天必须给我等一个交代,否则天下群雄,很难放你安然离去。”

    各派掌门听得此言,眉头均是微不可查的一皱,明明是你少林寺的事,怎么又变成天下群雄的了?可偏偏他们又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大家平时都打着正道名门的旗帜,若真有什么血案发生,他们自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武当派此次领头的人是张松溪,同行的有俞莲舟、莫声谷,至于其他几个师兄弟,则是有事在身,抽不出空来,当然,这等热闹的场合,自然少不了一直想要出风头的宋青书了。

    宋青书目光平静的看了眼慕容复,又看了看玄慈方丈,最终目光落在李莫愁身上,开口道,“武林败类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我武当派当仁不让。”

    “青书!”

    “住口!”

    张松溪和俞莲舟同时低喝一声,心中暗骂,真是榆木脑袋,给人当了枪使也不知道。

    且不说这事的真相如何,慕容复与武当派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光明顶一战、万安寺一战,慕容复对武当派都照顾良多,岂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轻易结仇,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倒是莫声谷微微赞赏的看了宋青书一眼,他性格刚直,没有考虑那么多的弯弯绕,兼之嫉恶如仇,如果李莫愁真做下那么多恶事,他是不会讲什么情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