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我家?”楚真给碗里的龙胆花浇了点水,扭头问,“催债的住欠债的家里,合适吗?”

    郦野抱出一床被单枕头扔沙发上:“24小时监控式追债,挺合适的。”

    楚真看他铺沙发的动作,问:“谁要睡沙发?”

    “没人睡,”郦野铺开被单,脱了T恤去洗澡,“不过,对外边就说你被赶去睡沙发了。”

    楚真:“……戏挺足的。”

    郦野隔着浴室门笑道:“不得做做样子么?”

    楚真站在浴室外问:“你怎么应聘到催债公司的?面试环节是不是分为打、砸、骂?”

    “不用面试,”郦野隔着淅沥水声笑道,“我拎一把西瓜刀站路边冷着脸,就被招进去了。”

    楚真被气笑了:“可真能糊弄我。”

    楚真拿起外套出了趟门,时间不长,等郦野洗完澡出来,楚真刚巧回来。

    “去哪了?”郦野问,“以后夜里别自己往外跑,跟我待着,省得乱七八糟人再来找你茬。”

    “太子殿下,您这是当保镖来了。”楚真叹气。

    郦野赤着上身,紧实蓄力的胸腹肌肉线条分外明显,骨骼修长,犹如一头年轻的雄性头狼。这身材当保镖可惜了,还是当模特去吧,楚真扫了一眼心想。

    郦野把T恤扔进洗衣机,突然扭头,拽住楚真,往他手里那件外套摸了摸,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和打火机。

    郦野冷了神色,盯着他:“你现在抽烟?”

    问完低头在楚真唇边闻了闻,拇指轻按了下他的唇,“薄荷味……楚真,我什么时候让你碰过烟碰过酒?”

    “你别生气,”楚真垂着头,拿回外套扔一边,“最近心烦得不行,偶尔抽一根,以后会戒掉的。”

    “这段时间都做什么工作了?跟我说说。”郦野揉揉他的卷毛,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什么都干,”楚真仰头靠着沙发,抬起一只手遮在眼睛上,挡住房顶灯光,“给外国人做随行翻译最轻松,家教也还行,去装修公司试着打了零工,还卖了两幅画……其实收入不错。”

    郦野一时说不出话,伸手轻轻捏着他后颈。

    “郦野,别把我的人生当作你的责任,”楚真闭着眼睛,“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我会追着你,不会放弃的,等到将来我追上你的时候,一切就都好了。”

    “不用你追,”郦野说,“如果资金链撑不过去,我也快破产了,咱们一起吃苦,一起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