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行程满满,哪怕精力旺盛,楚真也被榨得八分干了,没心思惦记别的。

    郦野不一样。

    郦野觉得自己快忍得立地成佛了。

    忍着不亲吻喜欢的人,忍着不拥抱,忍着不……

    反正很痛苦。

    还要假装云淡风轻,假装收放自如。

    装逼原来是这么困难的一个事儿,他领悟了。

    周三早晨要前往一个客户家里商定装饰画方案。楚真出门很早,因为他这个路盲需要预留充足的鬼打墙时间。

    他出门买早餐,习惯性给郦野家里送一份,然后折回去急匆匆赶公交。

    但郦野就跟监控了他的起床闹铃一样,永远比他早醒一会儿,在门口逮住他,送他去上班。

    “在半山?”郦野一边开车一边问。

    楚真最近又出现嗜睡征兆,困倦地点点头,念出手机上客户发来的地址信息。

    郦野送他到社区正门,目送他进去,然后调头开往山顶一间茶室,老妈今天刚好让他见个合作伙伴。

    尽管成天装混混,但郦野背地里还得乖乖给家里生意效力,按老妈的话说,搞对象和搞事业不能兼得的男人跟狗有什么区别。

    郦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要跟狗比较,但总不能不如狗。

    当他抵达茶室,与矿业集团老总握手寒暄时,楚真按响半山别墅门铃,保姆开了门。

    楚真进门换拖鞋,此间别墅主人品味不凡,要求自然也高,楚真在客厅与他商讨了四十分钟,还算顺利地敲定了整套装饰画作风格和规格。

    客户留他喝早茶,楚真婉拒。对方是个年轻文雅的男人,笑着问可否抽空见见面,作朋友,楚真客套应付几句。

    男人倒也坦荡,明言对楚真有好感。

    楚真斟酌几秒措辞,最终直白说:“我有爱人了,以后要跟他结婚的。”

    微不足道的单方面誓言,可以大胆说给陌生人,就像持续几秒的一个白日梦。

    与客户一番你推我挡,楚真有点冒冷汗,出了别墅大门,顿觉更乏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