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释生了女儿没几年后,江敬和云自遥都收到了他涉身“景亭弑君”一案。

    云自遥心急如焚,可偏偏他半步都踏不入中原,更别说去救他们一家了。

    而江敬更是力不从心,他多方打点也没有办法,甚至想过劫狱。

    可惜,诏狱守卫森严,像裴释这样的要犯,起码有十来二十个大内护卫看着。根本没法子。

    ……

    云自遥的目光似乎渐渐被拉回到现在,他叹道:“我这辈子只有他们两个真朋友,他们也一样。只是我万万没想过,像江敬这样的老滑头也会遭遇毒手。”

    嵇丞艰难地听他讲完所有过往,才道:“前辈,实不相瞒,我快不行了……即便你不杀我,我也没办法活下去了……”

    “怎么会?!”云自遥惊诧道。

    嵇丞凄然一笑,道:“师父生怕我和师妹心生龃龉,早已将我们的功法联系在一起。初一没有她,我会死。十五她没有我,她会死。”

    云自遥扶着他的肩膀,道:“你刚才不是说,可以改变功法么!”

    嵇丞虚弱地说道:“你觉得我还来得及吗?”

    云自遥道:“为什么一定要你师妹?!”

    嵇丞解释道:“这世间除了她还有谁能有这样深厚的内功替我运功?”

    云自遥竖起腿笑道:“好小子,你喜欢你师妹,也不必事事粘着她。老头子我这些年修行的难道还不够你用?”

    嵇丞道:“前辈有所不知,你若替我突破,那你的内力是一去不复返了。你这多年……”

    “我呸!”云自遥骂道,“你小子还想不让我救?当年策川我已经没就救到了,就连拆岳我也无能为力,现在你也要推开我么?!”

    嵇丞道:“前辈,我已然练到第二十三重功法,你若要救我,必定要废去大半生修炼起来的内力。”

    “闭嘴!”云自遥喝道。他扶正嵇丞之后,两只手掌抵着他的后背,给他缓缓地输送内力。

    嵇丞感觉到经脉缓缓地流入一股暖流,虽然这股内力不像师妹的那样来的汹涌澎湃,但助他度过这次劫难也是够了。

    云自遥道:“你有点儿像裴释,也有点像江敬,有裴释的冷,也有江敬的忍让。你师妹是怎么样的?”

    提到这里,嵇丞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他说:“她像师父,经常闹,但是鲁莽的事情可做不少。”

    云自遥笑道:“她没有策川这么狂吧?否则我在这里不会没听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