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姐姐说的是,是我逾越了!”她眼中含泪,颇有些风姿,“是我高看自己了,满心以为……”

    “满心以为什么?满心以为你能与主子平起平坐?你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你一个宫女,若做事得力也就罢了,主子还能对你多关注些,偏是个性子怠懒不仔细的,就想要凭着一张脸叫主子对你刮目相待?你想什么呢?”

    又见她一副可怜样儿,丧气的很,不耐道:“把你的眼泪收回去,也不瞧瞧这是哪儿,别把你家里的习惯带到这儿!”

    彩玲的眼泪硬生生被打住,收了回去。

    她转头看向丛双,后者面带尴尬,抱歉地笑了笑。

    “秋云姐姐,我再不敢了。”

    说罢,狠了狠心,自己抽了自己十个耳光。

    丛双在后头憋不住笑,彩玲对她这张脸可是极看重呢!这次可真是被秋云逼着下了狠手了。

    自然,对秋云意见也更大了。

    不过人家才不在乎呢,秋云瞥了她一眼,看她面颊一派红肿,只淡淡道:“好了,去吧,多说多错,多做多错,日后你啊,就少说话,免得说错了,又要挨一顿责罚,何必呢?”

    彩玲闻言应是,眼中闪过疑似及其深重的戾气,而后带着满心的怨气离去。

    回了房间,又是一通发泄。

    还要躲着人,不敢叫人听到声音,只觉得心里更是窝火憋屈了!

    两人回了后殿,冲着富察舜华点了点头,“到底是没冤枉了她,就是不知,她身后是何人。”

    见已是确认,墨竹当即就在重新誊抄好的册子上添了一笔。

    心中着实不忿,便道:“早就瞧着她别有心思,只以为是对着皇上有心思罢了,没成想,人家背后还有个主子,咱们主子算什么?不过是明面儿上的罢了。”

    富察舜华却是十分乐观道:“不必气愤,这宫中,不知有多少人里里外外好几层主子呢!咱们身边儿,就这一个,已是叫我惊喜不已了,何必自寻烦恼?”

    “再者,彩玲虽自觉隐藏的好,外面一派憨厚朴实,但内里性子十分浅薄张扬,蠢得不行,又殷殷切切地企盼成为宫妃,荣华富贵不尽,十分好拿捏。这种人,只要我尚有圣宠,只要她心思不灭,她便不敢贸然出手,绝了自己的青云路。”

    毕竟,若她提前倒了,她去自己真正主子那儿,怕是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很大可能,一辈子就只是她现今急于摆脱的奴才身份了。

    “如今既知道这是个背后有主的,好生盯着便是了,顺藤摸瓜,将她背后之人牵出来,她便也没了用处了,随便打发走便是。”

    有心岔开话题,“今日的药好了吗?也到了时辰吃药了。”

    丛双进来,为富察舜华奉上药碗,“主子,这是今日的药,奴婢瞧着,又该叫太医来改药方子了,这副吃了这许久,明显效用不比刚吃时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