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真是狠心,将受过折辱的秀答应晋位贵人,却将原本的赫舍里氏降为常在,真叫人齿冷。”

    好歹也是跟了他十几年的老人了,也曾浓情蜜意过,事到最后,就这般不留情面,几乎撕破了脸。

    况且,僖嫔……赫舍里常在的话,她不觉得有什么错。

    虽然说得不太合时宜。

    原本她还想着,借着这件事处理得好,在皇上面前露个好脸,也好说说四阿哥的事情,眼看着就要大修玉碟,若是更改玉牒的事情再不成,她就只能铤而走险与乌雅庶妃合作了。

    没想到,赫舍里常在那一番话,生生把她的心思打消了。

    “收拾出来几份贺礼,给长春宫的那些人送去,也别落了端嫔的,她也有迁宫之喜。”

    紫苏和白芷连忙应下。

    “你们两个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考虑一下,以后该如何。”

    最后一句,轻不可闻。

    **

    康熙进来的时候,富察舜华刚说完那一番豪言壮语,丛双为她捏腿的动作也僵在那里。

    愣愣地抬头,坐在小杌子上,看着自家主子。

    反应过来后,慌忙起身。

    富察舜华干笑着,“皇上怎么来了?”

    康熙坐在另一面,接过了秋云奉上的茶水,呷了一口道:“刚刚在承乾宫就瞧见你好像不大舒坦,那边事儿了了,就来瞧瞧你。”

    丛双此时又坐下为其捏腿,他又道:“刚刚在那儿就瞧见你腿脚难受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富察舜华揉揉膝盖,无奈道:“女子孕期,越到后面,越是难受,孩子越大,挤压五脏,喘不上气,还会导致腿脚浮肿,需要穿再大几号的鞋子,腰酸背痛都是轻的了。”

    “妾的脚就已经肿起来了,刚肿起来的身后并没注意,穿了原本正好的鞋子,差点没疼死,还是叫内务府又拿了大一号的,才觉得稍稍舒坦些。”

    康熙一怔,记忆中,他只如此关心过赫舍里和张庶妃,一个是他的原配妻子,一个是生下他第一个孩子的女人。

    但他每每问起,两人从来都是笑着说不难受,身体尚可。

    他的确知道女子怀孕不易,毕竟他的元后就是在生产这一关,芳华早逝,却没想到竟是这般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