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舜华坐下,略翻了翻,“那个给换水的保姆是哪个?”

    “是刘佳氏。”

    “把昨儿涉事的那群人都带来,我就不信了,嘴还撬不开?都是有父母子女的,这还不简单?”

    “给皇子乳母下药,形同谋害皇族,不说九族,三族应当灭得了。”

    陶佳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满脸是泪,“奴婢说,奴婢都说。”

    “奴婢绝无害小阿哥的心思,奴婢知道,自己日后就是靠着阿哥才能得脸的,但是同期的乳母实在太多,而奴婢素来与齐佳氏和郑佳氏二人有龃龉,因此,那日听了家里头的撺掇,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奴婢心中自然惶恐,生怕小阿哥着凉了,有个好歹,便偷摸起身,去给小阿哥掖被子,再偷偷出去。”

    富察舜华都要给她气笑了,“所以,这起了痱子,也是因你之故?”

    也就是她现在不想计较这个了,左右已经有了眉目,她在乎的,是这个乳母背后在出主意的人。

    “行了,你们再去把皇上请来,叫他看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她扶扶脑袋上匆忙盘起来的圆髻,有些不稳了,但也还能将就一会儿。

    这时,佟贵妃到了,其余几个保姆乳母也都到了。

    “靖嫔,你匆匆将我请来,是有什么事情?”

    “贵妃先坐,我慢慢和你说。”

    “这事情原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内情在,”她指了指外头的几人,“这几人是小阿哥的保姆与乳母,昨个儿,值守的保姆和乳母睡过去了,夜里忘了给小阿哥喂奶擦身子,今儿一早就起了一身痱子,这不就有人来告状了。”

    “而后我才发现,那乳母与保姆睡过去,并非偶然,而是人为。”

    闻言,佟贵妃不由大骇,险些失手砸了手上的茶盏。

    “刘太医前来为那乳母把脉,发现其被下过足量蒙汗药,您就想想,若这奶水被阿哥吃了,会如何?”

    这么小的孩子,若吃了,还是发育期,怕不是要痴傻了,小孩子痴傻不痴傻的,小时候根本看不大出来,等大了看出来,真是为时已晚了,这不详的名头,怕是就要栽到她们母子头上了。

    佟贵妃又是手一颤,还有些热的茶水撒到了手上。

    这样的事,怎么就叫她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