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第三日我就回了将军府,这个鸿飞燕当真是凉薄的要命,看我断了定国侯府的豪门之路,下半生注定要便宜言则璧那个不受宠的皇子,立马就对我不管不问,看不到人了。

    人家既然不待见我,我何必赖在人家府上?我更乐得逍遥自在的回家养伤。

    我回到将军府的第一天晚上,不要脸的言则璧就跟来了。

    月黑风高夜,言则璧堂而皇之的从大门而入。

    据采儿跟飞舞说:他一把推开了恒春,让他滚远些,还扬言等他把我接回六皇子府,迟早要恒春好看。

    我在榻上蜷着身子,看着言则璧在一堆书稿中间批改文卷。

    我挤兑他:“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礼数规矩?我还未出阁,你是一个成年男子,怎么能这样堂而皇之的住到我家里来?”

    言则璧头都没抬一下:“别烦我啊,我忙着呢。”

    我抿着唇憋住笑:“忙什么?”

    言则璧抬头撇了我一眼:“只能拉下言则熙,看来想带上郭佳氏是没可能了。”

    说到这里,我眉梢一挑,想起一件事问他:“你这次是怎么获得永和皇帝青睐,拿到这次钦差之行的名额?”

    言则璧抬眼看我,不答反问:“我是个皇子,做钦差本就理所应当,为何要获得皇帝青睐才行?”

    这个言则璧,对人持有戒心的毛病,永远都改不了,即便是面对我,他的谈话方式永远是先试探别人的底线,从不交心。

    我一时有些生气,他言则璧对我也如此戒备,那我还跟你做什么夫妻?

    越想越气,我生气的把身子转过去,不看他了。

    半晌,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把我搂到怀里:“恼了?”

    我扭着身子不理他。

    言则璧语气缓和,唇畔凑到我耳边,呼气道:“对不起,我……习惯了。”

    我转头瞪着他,不说话。看来这家伙现在把我的心思摸的门清,我为什么不高兴,他马上就能心领神会。

    言则璧面带讨好的轻声道:“我发现永和皇帝的精神状态有些奇怪,想办法查了饭食,果然发现了猫腻,还是他身边的贴身大公公,我想法子揭穿了这件事,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对我有所改观。”

    当日在驿站会审的时候,言则琦说:皇上身边的太监伺候不周,所以害的皇上生病,太监被处死的时候,我就猜到可能是言则璧发现了什么端倪,告知了皇帝有人下毒的事,不然他一个多年受冷遇的皇子,凭的什么跑来搞言则熙的通敌证据?

    我生气不是因为他不告诉我,而是我现在已经允了他下半生,可他言则璧同我的态度,竟还像以前那般防范,他就是不肯对我敞开心扉,不管面对什么问题,他都是首先一身戒备之色,就好像我会害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