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像是肚圆的猪头形象,头顶几簇猪鬃,口露獠牙,已经不是丑陋,而是贴在门前就可以辟邪了。

    可面前这人呢,身穿墨兰直裾,头顶束着玉冠,手上还带着墨痕,脸上白暂如玉,眼底温润似水,整个人如同春日的暖阳,没有逼人的热意,只觉得让人浑身舒适,称得上君子端方了。

    阿六啧啧称奇,那小像肯定是做不得假的,那这天蓬究竟有何奇遇才恢复正常样貌,并且将这后园装点的如此不拘一格?

    于是她诚恳发问:“昨日与高老头对骂的是你吗?”

    天蓬没想到她问这个,有些羞赫,却又照实说道:“是我,粗鄙之语,污了殿下耳朵了。”

    阿六摆摆手:“这倒没有,只是我看你跟高老头对骂的架势,颇有我祖安风姿,不知你是无师自通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她问的认真,天蓬也回答的认真:“我刚投胎的时候,投到了一户农家,这些话我都是跟那家的女主人学的。”

    “原来这高人在人间啊。”阿六肃然起敬。

    天蓬则一笑,极为坦荡。

    阿六咂了咂舌,没问天蓬的意见,自顾自的把这绣楼上下走了一遭,看这外面装点巧思,里面却生活气息极浓,处处是使用过的痕迹,除了摆件稍微贵了些以外,远没有外面的精致。

    等她再度回到天蓬面前时,天蓬还保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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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离开时的姿态。

    阿六围着天蓬转了一圈,直接出剑,架到天蓬颈间,而天蓬仅仅是眨了下眼。

    “高家小姐呢?”

    天蓬脸上毫无惧意,将黑剑视若无物,反问阿六:“取经之路有我就好,殿下您寻我娘子作甚?”

    与嫦娥被胁迫时强撑着的硬气不同,天蓬是真没把这剑当回事,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不光没有惧意,反倒透出几分佛性。

    黑剑毫无杀气,天蓬反手幻化出钉耙,手臂大小的耙子把黑剑推开,他十分坦荡。

    阿六闻言便将黑剑收起,没再做那虚晃之势。

    不得不说,比起满口胡言的唐三藏,这个曾执掌天庭水军的天蓬元帅,更像修佛的些。

    “既然如此,唐三藏在门口等了一会了,你出去寻他吧。”

    天蓬自然称是,下了绣楼,穿过春夏秋冬四亭,离绣楼越远,他的身形也开始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