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
陈念朱终于把那只抓住小飞的手松开了，因为身体好像出不了一丝力气了。他的头上冒出一些液体，顺着太阳穴一条条地流到脸上，聚积在下巴上，最后滴滴答答地滴在青石地板上。小飞看着他跪倒在他面前，拿着砖头的手忽然发抖，那块砖头好似有千斤之重。他疲软地靠在墙上，砖头滑落在地的那一声把他又吓了一跳，他声音颤抖地说：“喂！你他妈的别装死。”
夕阳已经落去半个身子了，深巷里的光线已经不足以看清人脸了，阿城没看到陈念朱的脸上一道道红色的血流，可见到他一动不动的，瞳孔瞬间睁大了。
“阿朱！”阿城把陈念朱抱起来，用力地摇晃他沉重的身体大声地喊，愣在墙上的小飞忽然被惊醒似的，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跑了几步又听到阿城那恐惧的喊叫声：“哥！你在流血！哥，你醒来看看！我该怎么办！”小飞喘着气又跑回去，一把将阿城推开：“滚开，蠢蛋！”
阿城被推倒在地上，慌忙地掏出手机，那双血手慌张地在屏幕上按着，小飞看了立马把他手机也踢飞了，吼道：“你就这点出息！你先跑出去叫辆出租车！”说完小飞就拉着陈念朱的两只手，将他扔在自己的背上。陈念朱比他高大，而且他们三个人中他的体格是最小的，陈念朱的身体整个覆在他的背上，他大幅度地弯着腰，吃力地挪动，远远看去不像是他在背一个人在走，而是他背上的那个人以趴着的姿势悬空移动。
医院里。阿城边把手上陈念朱的血洗掉，边抽泣着，那些鲜红的流水让他很恐惧。小飞在他旁边不耐烦地吼道：“哭什么？人还没死呢！”他虽然是在教训阿城，实则也是安抚自己不住狂跳的心脏。他方才拿砖头的手此刻正紧握着，指甲已经嵌入手心的皮里了，一阵阵刺痛传到大脑，他本能地把手松开了，指甲里染了一点鲜红。
看着手心里的血，他恍惚觉得那是陈念朱的，怎么还在流，怎么还在流……他惊慌地把手伸在水龙头下冲洗，水进入那细小的伤口上又是一阵新的疼痛。“他现在远远不止这样疼。”小飞心里想着。
“小飞，你的手，我去要点止血贴。”阿城抹干眼泪，手上的水也三下两下在裤子上擦干，慌忙地要去找护士要止血贴，但被小飞一把抓住了，又是冷厉的教训:“白痴！不过破了点皮，你能不能给我安静点儿！真没出息！”
阿城委屈地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他从小胆子就小，抽烟喝酒也只是有样学样，两位哥哥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虽然看起来比小飞长得高长得壮，可却对小飞言听计从，不敢反抗。
小飞对他这样唯唯诺诺的又看不顺眼，总骂他没出息，而且骂他他也总不还嘴，真不知道以后他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办！小飞看他低头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抓住他手臂把他拉到病房外的椅子上坐着，自己又去找了个电话，告诉陈妈妈。
“这是……怎么回事？”陈妈妈干裂的嘴唇颤抖着问。看着陈念朱刚剪的寸头现在包着一层层的纱布，黑圆圆的脑袋变成了白圆圆的了，脸颊嘴角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就这样躺在病床上，听不到他们说话，就和平时躺在客厅的床上一样，睡得死死的。
小飞沉默不语，阿城第一次站在小飞面前淡定地解释到:“是走在路上被掉下来的东西砸到了。”小飞惊讶地看着他，心里还骂他是白痴，看陈念朱脸上的伤就知道是跟人打架了，陈妈妈不可能看不出来！
“婶，是……”小飞想要站出来坦白，然而被陈妈妈打断了，她难过的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对他们说:“婶知道了，你们快回家吃饭吧，吃了赶紧去学校，要迟到了。顺便去帮阿朱请个假。”
“婶……”小飞不知道她说知道是知道什么，他现在只想亲口把自己的罪行说出来痛快，任她怎么打怎么骂他都承受。
“好孩子，没事的，别担心，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一会儿就能醒了。听话，快回去，别旷课。”陈妈妈以为他是在担心阿朱的伤势，而且心里虽然已经猜到阿朱是又和谁打架了，但小飞和阿城都没受伤，她想定是阿朱自己又去哪里惹事了，好不容易稍微收了收心，以为就此天下太平了，又惹事又惹事！她真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叫醒再给他一顿打手心！可看他躺在床上可怜的样子，又是一阵心疼。
“婶，那我们走了。”阿城拉着小飞的手往外走，走到医院外面小飞甩开了他的手，双手揣进兜里，走在阿城的前面，眼看前方，问:“为什么不告诉婶？”
阿城跟在他身后回答到:“不知道，下意识就这么说了。我觉得，阿朱也会这么解释的。”
小飞冷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挺了解他的。”
阿城:“小飞，要不以后还是……你知道吗？你现在身上戾气真的太重了！刚才像不受控制一样，很恐怖，这样很容易出事的……”
“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小飞转过身来打了一下他的头，他这大个子被打了也不敢还手，只是嘴皮子不安分，他嘟囔着:“是轮不到我！等阿朱醒了他肯定会说的，看你还敢不敢……”
“梁狗城！你要反了是不是？”(阿城名字叫梁城，没有狗。)小飞伸手去拧他的耳朵骂到。小飞的头发长而柔软，面目清秀，加上这身高差，路人还以为是小两口当街吵架呢，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小飞不喜欢被人看着，于是松了手快步地走开。阿城抚着耳朵也跑上去，小飞生气地喊到:“你他妈别跟着我！”阿城委屈地说:“可我家也在这边啊……”
陈念朱终于把那只抓住小飞的手松开了，因为身体好像出不了一丝力气了。他的头上冒出一些液体，顺着太阳穴一条条地流到脸上，聚积在下巴上，最后滴滴答答地滴在青石地板上。小飞看着他跪倒在他面前，拿着砖头的手忽然发抖，那块砖头好似有千斤之重。他疲软地靠在墙上，砖头滑落在地的那一声把他又吓了一跳，他声音颤抖地说：“喂！你他妈的别装死。”
夕阳已经落去半个身子了，深巷里的光线已经不足以看清人脸了，阿城没看到陈念朱的脸上一道道红色的血流，可见到他一动不动的，瞳孔瞬间睁大了。
“阿朱！”阿城把陈念朱抱起来，用力地摇晃他沉重的身体大声地喊，愣在墙上的小飞忽然被惊醒似的，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跑了几步又听到阿城那恐惧的喊叫声：“哥！你在流血！哥，你醒来看看！我该怎么办！”小飞喘着气又跑回去，一把将阿城推开：“滚开，蠢蛋！”
阿城被推倒在地上，慌忙地掏出手机，那双血手慌张地在屏幕上按着，小飞看了立马把他手机也踢飞了，吼道：“你就这点出息！你先跑出去叫辆出租车！”说完小飞就拉着陈念朱的两只手，将他扔在自己的背上。陈念朱比他高大，而且他们三个人中他的体格是最小的，陈念朱的身体整个覆在他的背上，他大幅度地弯着腰，吃力地挪动，远远看去不像是他在背一个人在走，而是他背上的那个人以趴着的姿势悬空移动。
医院里。阿城边把手上陈念朱的血洗掉，边抽泣着，那些鲜红的流水让他很恐惧。小飞在他旁边不耐烦地吼道：“哭什么？人还没死呢！”他虽然是在教训阿城，实则也是安抚自己不住狂跳的心脏。他方才拿砖头的手此刻正紧握着，指甲已经嵌入手心的皮里了，一阵阵刺痛传到大脑，他本能地把手松开了，指甲里染了一点鲜红。
看着手心里的血，他恍惚觉得那是陈念朱的，怎么还在流，怎么还在流……他惊慌地把手伸在水龙头下冲洗，水进入那细小的伤口上又是一阵新的疼痛。“他现在远远不止这样疼。”小飞心里想着。
“小飞，你的手，我去要点止血贴。”阿城抹干眼泪，手上的水也三下两下在裤子上擦干，慌忙地要去找护士要止血贴，但被小飞一把抓住了，又是冷厉的教训:“白痴！不过破了点皮，你能不能给我安静点儿！真没出息！”
阿城委屈地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他从小胆子就小，抽烟喝酒也只是有样学样，两位哥哥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虽然看起来比小飞长得高长得壮，可却对小飞言听计从，不敢反抗。
小飞对他这样唯唯诺诺的又看不顺眼，总骂他没出息，而且骂他他也总不还嘴，真不知道以后他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办！小飞看他低头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抓住他手臂把他拉到病房外的椅子上坐着，自己又去找了个电话，告诉陈妈妈。
“这是……怎么回事？”陈妈妈干裂的嘴唇颤抖着问。看着陈念朱刚剪的寸头现在包着一层层的纱布，黑圆圆的脑袋变成了白圆圆的了，脸颊嘴角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就这样躺在病床上，听不到他们说话，就和平时躺在客厅的床上一样，睡得死死的。
小飞沉默不语，阿城第一次站在小飞面前淡定地解释到:“是走在路上被掉下来的东西砸到了。”小飞惊讶地看着他，心里还骂他是白痴，看陈念朱脸上的伤就知道是跟人打架了，陈妈妈不可能看不出来！
“婶，是……”小飞想要站出来坦白，然而被陈妈妈打断了，她难过的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对他们说:“婶知道了，你们快回家吃饭吧，吃了赶紧去学校，要迟到了。顺便去帮阿朱请个假。”
“婶……”小飞不知道她说知道是知道什么，他现在只想亲口把自己的罪行说出来痛快，任她怎么打怎么骂他都承受。
“好孩子，没事的，别担心，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一会儿就能醒了。听话，快回去，别旷课。”陈妈妈以为他是在担心阿朱的伤势，而且心里虽然已经猜到阿朱是又和谁打架了，但小飞和阿城都没受伤，她想定是阿朱自己又去哪里惹事了，好不容易稍微收了收心，以为就此天下太平了，又惹事又惹事！她真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叫醒再给他一顿打手心！可看他躺在床上可怜的样子，又是一阵心疼。
“婶，那我们走了。”阿城拉着小飞的手往外走，走到医院外面小飞甩开了他的手，双手揣进兜里，走在阿城的前面，眼看前方，问:“为什么不告诉婶？”
阿城跟在他身后回答到:“不知道，下意识就这么说了。我觉得，阿朱也会这么解释的。”
小飞冷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挺了解他的。”
阿城:“小飞，要不以后还是……你知道吗？你现在身上戾气真的太重了！刚才像不受控制一样，很恐怖，这样很容易出事的……”
“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小飞转过身来打了一下他的头，他这大个子被打了也不敢还手，只是嘴皮子不安分，他嘟囔着:“是轮不到我！等阿朱醒了他肯定会说的，看你还敢不敢……”
“梁狗城！你要反了是不是？”(阿城名字叫梁城，没有狗。)小飞伸手去拧他的耳朵骂到。小飞的头发长而柔软，面目清秀，加上这身高差，路人还以为是小两口当街吵架呢，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小飞不喜欢被人看着，于是松了手快步地走开。阿城抚着耳朵也跑上去，小飞生气地喊到:“你他妈别跟着我！”阿城委屈地说:“可我家也在这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