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恰恰与乾位相隔甚远,她原本是立在巽位附近的,几乎是这片花海之中的两处极端距离,而在林苏青以链条捕住她之后,在拽向乾位的途中,他还必须躲避其他的女子和攻击,首先他自己不能吃中任何攻击,此来不是幻象而是真身,谨防小命不保;二来,他要保证这位身上印有乾卦的女子绝对不能与其他女子发生碰撞,甚至不能擦到,以防止卦与卦之间发生相冲、相融或是相助的情况……毕竟此阵不仅造有机关巧阵,还设有法术法阵,万一衍生出新的法诀来,恐怕难以招架。

    送最后一名身上印有乾卦的女子归入乾位,林苏青的心情无比忐忑,如果被他料中,那么他们将获得渡过这个阵法机会,而如果……如果解阵之法并非他说料……那么,后果无法估量。但愿狗子与夏获鸟他们能够全身而退,但愿他们来得及救走半半。

    尽管他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惴惴不安,但还是叫所有人都看去了眼底,其实不只是他一个人,大家原本都很紧张。倒不是害怕会死,而只是单纯的紧张一件事情成,还是不成。只是紧张这单单的一件事情罢了,不过更多的仍然是期待。

    “一定能成。”

    “能挣得一丝的机会脱身就好,可不能让这小子交代在这儿了。”

    “他奶奶的,方才那一鞭子抽得老子的肉好痛。”

    大家也都各怀心事,即使面对着四面八方的攻击应接不暇,但也都各自寻出空档去看林苏青将那乾卦的最后一名女子拽入乾位。

    只见乾位之中的毒气愈发的浓郁,墨绿一片已看不清那四名女子的身形,饶是她们皆浮于地面上空,此时也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点朦胧的面容与发饰。

    毒气甚是浓重,几乎将半半脚下洁白的云朵也一并染了去。即使没有睁开眼睛,她也感到害怕,分明蝉燥时节,却感觉自己正身处阴暗潮湿的洞窟角落里,终日不见半点光亮而四面八法皆散发着霉变的气味。

    仿佛这漆黑的角落将要把她吞没,她忍不住颤栗,面临着未知的恐惧。

    “半半!走!”

    耳旁突然传来林苏青的一声呼喊,半半心中一紧,连忙睁开眼睛驾云向左顺位跑开,然而却在她睁开双眼的刹那,脚下突然轰隆一震,毒气凝聚到不可容纳瞬间爆炸,她却刚逃到乾位的边界,只差一步就能躲开了,却未能幸免,当场被爆炸的毒气冲撞,一股不可抗的冲击力顶着她的腰将她冲上了高空,周身上下的护盾无法再将她全身笼罩,几乎全部凝聚在她的身后,形成一张盾牌似的光去为她抵御身后那直冲而上的毒气。

    护盾岌岌可危,五脏六腑在体内震荡,不禁一口鲜血喷吐。其这时,身后猛冲上来的毒气霎时散开,她后腰突然失去了那冲击力的支撑,身体即刻如陨石般飞速坠落。

    林苏青见状,当即捏决于她身下化出一个分身,张怀去接迎,与此同时夏获鸟也立刻施去诀法重新给半半罩上一层护盾。

    当林苏青的分身接住半半之际,林苏青的真身与夏获鸟也迅速赶到,带着半半一并飞向乾位左边的坎位。

    他们刚一落定,林苏青的分身瞬间消散,林苏青一把揽住,凝重道:“坎位毒气甚重。”

    “你的法子好像中了。”夏获鸟环顾四周,不见有追击的动静。

    “看起来似乎是,但无法完全确定。”林苏青也很意外,但或是疑心病作怪,他总觉得不应该被他如此轻易的料中,“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成功的重置了这个阵法之内的时辰。”

    “你的意思是,尽管我们现在身在坎位,但其实也可以看作我们又在一个‘兑’位?”夏获鸟似懂非懂,“就像……回到了最初?”

    “是的。”林苏青点点头,“我们获得了短暂的平静时间。接下来我们再次出发去寻找身上印有坎卦的女子,便如同我们刚才从兑位出发寻找身上印有乾卦的女子。如果我们不动,便如同一直停留在来时的兑位。”

    林苏青说着又有些猜疑:“不过……我觉得应该设有机关,将在一定的时间过后袭击这里,或是……毒气……”

    他总觉得应该还有哪里不太对劲,可一时间想不出个缘由,便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