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庙会,叔祖说就去那,人多,然后两人就去了。”

    贾西贝边笑边说,高兆知道定是有好玩的。

    “去了那,人是多,俩人没让护卫跟着,霍英桂她爹说要什么护卫,他一个顶五个护卫,然后在庙会,叔祖被一个老婆婆扔了鸡蛋。”

    高兆好奇道:“为何?难道老婆婆手上没水果,只有鸡蛋,看美男情不自禁就扔上去了?”

    贾西贝摇头,“不是,老婆婆扔了鸡蛋还骂个不停,旁边有人解释说,前几年那老婆婆的孙女就是被穿着光鲜的富家老爷给骗了,投了河。所以老婆婆骂叔祖不是好人,专门来庙会勾引良家。叔祖一身鸡蛋黄回家了。”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贾西贝得意道:“我不是八卦婆嘛,嘿嘿!是我那天刚好去看曾姑祖母,看见叔祖那么的回来了,然后叔祖去给曾姑祖母说这事,曾姑祖母骂叔祖老了老了没个正经,活该!”

    高兆这会不笑了,叹气道:“那女子真傻,怎么会轻易相信人?女人名声重要能不知?到头来害了性命。”

    贾西贝耸耸肩道:“那也是贪图富贵,见人穿的光鲜,以为给富家做妾就有好日子过,可惜人家没让她进门,估计怀了孕没法隐瞒,只好投河,曾姑祖母说,自己不检点,没了名声,害人又连累家人,不然那老婆婆不会那么激愤。平民还好说,连累不到哪去,娶媳妇难,家里其他女子还能嫁,要是有门第的家里,坏了名声那就是死了当爹娘的也气死,真正的连累一个姓的女子,两代内都不好寻亲。”

    高兆知道,当初在武成县不就发生一个类似的事情,私定终身,还是表兄妹,男方母亲不认,女方母亲闹上去,亲戚做不得,只能当仇亲家,那个女子嫁进去也没好日子过。

    那会母亲给她专门讲了那个例子,就是怕她在外面来个私定终身。

    高兆是谁呀,老芯子,自然不会少女怀春,唯一动心的还是吴长亮,就是动心也理智,知道门第相差太大,不做那暗送秋波之事。

    “曾姑祖母说,哪个女人都想过富贵日子,乡下婆娘又是下地又是养孩子伺候长辈,就会有人想不如给富人当妾,啥也不干吃好穿好。哪有那么容易?谁家纳妾不挑选人家?纳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又不是花楼里买花娘,管你如何,好看就行。曾姑祖母说世道对女子本来就不公平,自己还得糟践自己,怪不得谁。曾姑祖母说要是女人能自己做主,她就从小念书,长大了当女先生。”

    贾西贝说完神情没落,高兆知道她心里难过,贾家是靠太妃进宫当宫女,然后被成宗帝看上生了公主婆婆和庆王爷,才让贾家有了今天这个地位。

    太妃年纪轻轻就守寡,守寡都不算,要在民间,就是个随时会被主家发卖的妾,卖不卖给不给你饭吃得看主家的意思,皇家不同,所以才能风光的活着,又因为辈分,太妃从年轻就被人当老辈活到满头白发,只见那宫里一方天日。

    高兆转话题问道:“霍英桂她爹也被扔了鸡蛋?”

    贾西贝这才又笑了,说:“没,只扔了叔祖,叔祖说那也是看他比霍英桂她爹好看才扔的,霍英桂她爹说,那是看你没胡子,看着油头粉面,不像好人才扔你,你看我,堂堂正正,须眉皓然,顶天地立男人也。”

    高兆又憋不住笑,庆王爷是听了她说的不留胡子了,这下又要开始留了吧。

    “曾姑祖母也笑,说王妃的父亲怎么也是一胡闹人,难怪生了王妃这样的闺女。”

    “怎么?豫章郡王府又闹笑话了?”

    “霍英桂不是还有两月要生了吗?娘家父母又来了,她挺着肚子带爹娘满处走,豫章郡王后面跟着,又不敢嘟囔,只好私下里请岳父喝酒,让岳父说说王妃。他哪能喝过他岳父?被岳父夹着送回去,就这么胳膊夹着,第二天酒醒了,教训女婿,说不能打又不能喝,不是因为是皇家女婿,让女儿另找一个。气的豫章郡王不敢怒不敢说,继续赔笑脸招待岳父岳母。”

    高兆捂嘴笑,问:“那霍英桂娘是什么样?这样的相公怕管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