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初梦顺着她的话问:“被谁打了呀?”

    秦思思左看右看,灵动的一双眼睛辨认之后,手指直直的指向右边一位拼命低着头腿在发抖的侍卫。

    就指了那么一下,那个侍卫看上去抖得跟厉害了。

    这小孩管太后叫姑姑,那是太后的侄女儿,而他拿剑柄打了太后的侄女……哪怕再怎么事出有因都不顶用,但凡太后因为心疼侄女要他的命,或者要他拿手去赔,他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当所有人都以为秦思思要指认这个侍卫的时候,秦思思收回了手指,委屈巴巴的说道:“爹爹打的,因为思思不乖。”

    那个侍卫都想好怎么求饶了,结果这小女孩突然这么一说,他顿时泄了力,憋着的尿都差点龇了出来。

    于初梦往他那里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摸了摸秦思思的脑袋,对夏庸说:“都来了,喝杯喜酒吧。”

    夏庸犹豫了下,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吧。”

    “小孩子喜欢热闹嘛,这喜酒没喝到就走,思思该不开心了,回头你又难哄,就留下来吧。”

    于初梦自己养了玄惜之后,才知道闺女有时候比儿子更难伺候,儿子能唬住,闺女唬不住,小小年纪那就一套一套的。

    这秦思思更不简单,她没想着要置那個侍卫于死地,却也要吓他个屁滚尿流,这小小年纪竟有这样报复的心思。

    于初梦诚心要留他们,夏庸也不好再推却了,由她让人给安排了席位。

    夏庸坐下来,把闺女抱在腿上,在她耳边问:“你实话告诉爹爹,你是不是知道这是谁的家?”

    秦思思看着满桌美味的食物,点了下头。

    夏庸问:“想爷爷了吗?”

    秦思思说:“不全是……”

    “还有什么?”

    “他们说我是捡来的,是野种,”秦思思声音很轻很细,“我想有个家,家里有爷爷有姑姑有小叔,有很多人,这样就没有人骂我是野种了。”

    夏庸圈抱着她的手臂僵硬了好一会儿,迟迟说不出话来。

    他有时也会不经意的听见人背地里这么说他和思思,可原来闺女也听到过了。

    可是闺女不知道,即使有一个很多亲人的家,他们还是摆脱不掉这个名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