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实在有些愁绪,总不能告诉旁人,自己是来探外室的吧。

    略踌躇一下,她揭了锥帽,机变道:“听闻将军旧疾复发,王爷很是忧心,令我来看下,家里可有为难处?”

    翠兰将军将她细细打量了几眼,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那苏氏女。

    他挠挠头,有点吃不准拿什么态度来对这苏氏女,只摆摆手,道:“无妨,让王爷放心吧。”

    说完拱拱手,退了出去,留下阿香招待苏氏。

    苏遇喝了几口茶,借口要走。

    阿香站在厅前,忽而屈膝行礼,有些为难道:“王妃,这话阿兰原是不让我讲的。但他自从替王爷挨了那一箭后,伤了筋骨,天一冷便疼的厉害,便是吃了药也是强撑着。今夜就要拔营了,能否请王妃给王爷露露底,让他先留在启临养伤。”

    今夜拔营?苏遇心下惊诧,应了两声,出了门脚步匆匆,不多时便回了守备府。

    一进门便收拾细软,捡紧要的备了个小包袱。

    常嬷嬷疑惑道:“这是做甚?”

    “嬷嬷,肖岩要离开启临了。”

    常嬷嬷还是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啊”了一声,招呼着茵陈开始收拾细软。

    却被苏遇一把摁住,道:“嬷嬷,你跟茵陈先留在启临,等我站稳了脚跟来接你们。”

    此去前路未知,何必拖上她们两个。

    只是自己却没得选,若是肖岩一走,指不定什么时候回启临,自己便成了世人眼中的弃子,她没有多少时日同他耗。

    ......

    黄昏时刻,罗文远来了趟守备府,身后的小厮抱了一摞批注后的文书,再从厅堂出来时,便换了满满一怀未启的案牍。

    肖岩成婚后便一直宿在军营,府中太傅坐镇。罗文远每日黄昏时会来一趟,将肖岩处理的事项交接一番。

    今日他抽空见了趟醉春楼的花魁,身心舒展,脚步轻快。下台阶时不知踩上了什么东西,圆溜溜的,带着他往前滑,噗通一声摔在了坚硬的青石砖上。

    尾骨酸麻的很,他看着地上的黄豆,有些想骂娘,抬头便见一张艳光流转的脸,正微启了唇,惊诧道:“罗将军,你这是怎得了?”

    罗文远心里一荡,撑着台阶就要站起,脚下不查,又是一个趔趄。

    旁边探出来的枝丫勾住了衣摆,刺啦一声豁开个大口,里面的裤子也跟着下坠,被他一手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