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肆意交织着,唐蓉咬住唇心,叹道:“你别逼我,让我静一段时间好不好?我又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你总得给我点时间恢复一下,疗疗伤吧?”

    原本打好的算盘突然落空,温景裕立时变了脸,整个人如坠阴雨,“朕不给!朕可以治愈你的伤!朕不管你的想法了,朕要下旨,下旨!”

    少年瞪着眼,不肯相让,好像一头倔强任性的小牛犊。

    唐蓉丹唇轻颤,又气又急。如今没了贺家的牵绊,皇帝行事自然无需再顾忌,下旨合婚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可她还没有准备好……

    少年志在必得似的,唐蓉不敢与他抬杠,生怕杠来一道圣旨。

    她想哄哄他,稳住他,饶是读过万卷书,此刻竟不知该如何润色。

    垂在腰际的手因为懊丧而轻轻蜷起,忽然攥住了一个软糯的物件儿——

    去年冬天大寒,她鲜少出门,闲来无事便在府中做女红,绣了不少香囊分发给下人,最漂亮的一个被她留为己用,今日还是第一次带。

    脑海猛然一机灵,她迟疑少顷,将香囊取下呈给温景裕,含羞带怯道:“前几天闲来无事,我就做了这个香囊,方才一忙活,差点忘了送给你。”

    一股清幽雅致的馥香气息直往鼻息里钻,温景裕一双凤眼溢满惊诧和星辰,“这……真是给朕的?”

    “嗯。”唐蓉将香囊系在他的蹀躞带上,环住他的脖颈,红唇缓而慢地吮着他的耳珠,“景裕,你乖乖听话,就让我安静一段时日,我会再给你绣的……”

    半个时辰后,温景裕孤身一人回到大明宫,奈何他娶妻心切,终究还是耐不住女郎的娇软厮磨,只得暂时依着她。

    今日公事寥寥,他原本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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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从贺家回来去打场马球,活动一下筋骨,如今只得作罢,生怕弄脏了腰间的宝贝。

    紫宸殿西偏殿布置奢雅,温景裕老实巴交的坐在螭龙盘绕的紫檀案前,执笔研习着书法。案上除了笔墨纸砚,还摆有一个素净的天青花瓶,其中搂着几株淡粉色的花。

    时光静谧而美好,可惜他难以集中神志,写了半张纸就草草收尾了。

    他放下笔,踱至紫宸殿门口,身影融在大剌剌的日光里,意味深长道:“高晋,你有没有发觉朕哪里不一样了?”

    高晋正敛眉低首地杵在殿外,听道皇帝这番问话,抬头仔细地审量一遍:面如冠玉的少年,挺拔如松的身姿,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这……”他悻然道:“老奴眼戳,还请陛下明示。”

    温景裕见他傻乎乎的,特别扭了扭腰,挂在蹀躞带上的香囊跟着姿势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