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波缓缓地摘下了眼罩也拿去了耳塞,

    他看到了在自己面前,

    一众昔日在雪原上身份无比尊贵的接引者们,正一边吟诵着古老的咒语一边吐着血,且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属于解脱的笑意。

    这个场面,

    很悲壮。

    然而,越是看见这种“悲壮”的画面,肖一波的嘴角,就越是抑制不住地想要上扬。

    他在全力控制着,尽量不让自己笑得过于明显。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恶魔,对于一个曾亲自将刀捅入自己父亲胸膛的人而言,世俗标准下的定义,早就对其无效了。

    不过,这种近乎抽搐的状态,在持续一小段时间后,就被其强行压制了下去,深吸一口气,他又抬头看了看。

    上头是石壁,其实,就算没有石壁,他也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但,这又有什么干系呢?

    “肖管事。”

    一名看守的锦衣亲卫将一个簿子和一支笔递送了过来。

    肖一波点点头,接过;

    左手托着簿子,右手持笔,就这样看着前方。

    而当他摆出这个姿势后,

    下方星辰接引者们的吟诵,一下子变得更为响亮,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浓郁。

    那是,功劳簿。

    平西王府在雪原,可谓恶名昭著,但无法否认的是,它一向赏罚分明,那些早期投靠了雪海关的小部族,现在一个个地全都发展壮大了起来,这,就是最好的例证。

    当初还被关在笼子里的苟莫离,曾歇斯底里地对瞎子低吼过,他说雪原的野人在数百年前,做了无数的尝试;

    他们中有人去学习夏语,

    有人去穿着夏人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