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在李璟府邸前把守着,原是为了监视楚国一行人,没想到这次竟然发现了容肆的秘密。

    “哦?”王福林推开美人坐直了,“什么发现?”

    那人匍匐跪着,像是一条啃骨头的狗,如今伸长脖子说道:“属下尽心尽力盯着楚太子府,原是没什么发现,可宴未结束太子突然出现,一行三人……”

    王福林不耐地打断:“这我知道,说重点。”

    那人嘿嘿地笑:“大监莫急,重点来了,那三人出了府,绕了一圈又从后院进了府。属下怕被那傻大个发现,一直远远盯着,可再没见人出来。这不属下怕耽误大监的事,就让人守着,现行回来禀报。”

    王福林脸上露出玩味之色:“难道容肆和李璟还有勾结?”他突然想到什么,问右边跪着的人,“上次你的人说放走了一个拿着我的令牌的姑娘?”

    这人点头:“是,那日回禀大监后属下又派人去探查,这姑娘进了一酒楼,后来出现在李璟的行驾中。”

    王福林气恼地一拍案几:“好啊,在咱家眼皮底下竟让容肆和李璟勾结起来。”他越想越气,拿起白瓷茶杯就往这人头上砸,“你们的人也是蠢货,咱家什么时候用过女人?”

    这人连连叩头:“属下有罪,大监恕罪。”

    王福林气的穿起靴子连踹这人几脚,这才解了气。他并没有注意过容肆身边一个小丫鬟的脸,今日还是因着被顶嘴才多看了她两眼,但他突然觉着不太对劲。

    “罢了。”他说道,阴森森地看向窗外,“既然她冒充了咱家的人,那就请她过来吧,让我看看这女人有什么魅惑之术,能耍的这么多人团团转。”

    对此一无所知的宋嘉善这几日过的很是舒心,李璟的病好了,这些时日一直在和魏国的人争论盟书修改的事情,她少了每日点卯地去请平安脉,清闲了起来。于是让许大夫给她列了个医考的书单,先把书买来再说。

    正巧她药箱里少了几种常备药材,于是她和大姑娘告了假,婉拒了大姑娘让人跟着她,自己出了门。

    今日出了太阳,前几日的雪慢慢地融化了,地上一片泥泞,墙角阴凉处还留着残雪,一片黑一片白的很是难看,原本大雪掩盖着的断壁残垣露了出来,落雪的圣洁之后更是脏污。

    宋嘉善捡着好路走着,没走一会便后悔了,屋檐滴着雪水,脚下都是黄泥,好不容易走到走到一处书坊,门还关着。

    她叹了口气,想必这店家也逃难去了,她看了看路线,想着不远处有一处医馆,越是战时大夫越珍贵,想必医馆还没关门,她想着就往东去了。

    拐过巷子,她看着不远处的死巷,自闭地叹口气,走错路了,许大夫的路线描述也不准啊。出门没看黄历,真是倒霉。

    她正要转身,身后一阵风吹过,还没回头看,颈边一疼,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她睁开眼便是满目漆黑,鼻尖是刺鼻的血腥气。她心跳漏了一拍,眨眨眼,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豆灯火,由远及近的,灯光慢慢照亮了整个屋子,一屋各式各样的带着血迹的刑具闪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光。

    她脖颈后面很疼,整个人被吊在十字刑架上,双脚悬空着,被束缚的胳膊早就疼痛得麻木。她艰难地动了动,没有受刑。

    一阵锁链碰撞声,有人从外面开了门,随着门开,一阵风吹来,凝固的血腥气被冲散,向着她扑面而来。

    宋嘉善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心中咒骂着容肆,头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