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乔叫道,“可是那一带生意都不好做呀,百姓也没有什么钱,我初来乍到的,怕也插不进手去。”

    于尚书点头:“是,那边生意是不太好做,可是那里是最安全的了。要不这样吧,我那边有不少生意,都是老字号了,也还都在赚钱的,我都兑给你了,你好好经营,可省下不少工夫,而且伙计和客户都是熟悉的,保你只赚不亏。”

    李子乔大喜,“那这样自是最好,省了我好些工夫,可这也太麻烦于大人了。”

    于尚书笑道:“李公子客气了,我与李公子一见如故,就当交个朋友。再说,我这些年在京为官,也没有那些心思去打理这些偏远的铺子,给了李公子也算是帮我了自已啊。”

    李子乔急道:“那还是要谢谢于大人的。这份情李某记得,以后一定报答。”

    李子乔和于尚书相谈甚欢,当天就定下约定,于尚书把手中靠近鬼王山的六十家铺子转给了李子乔,价格吗不用说,五十万两。李子乔像捡了大便宜一样,欢天喜地的走了。

    于尚书很高兴,李子乔人傻钱多,他说什么信什么。这六十几家铺子已都经营一般,而是什么行当的都有,一般没经验的根本玩不转,日后还会回到他手上的。再说就价格来说,这些铺子也就值个二十来万,于尚书等于一下子赚了三十万两啊,自然十分开心。可一想到这三十万两的去处,于尚书又高兴不起来了。于家这次虽没有伤筋动骨,但损失也不小,除了铺子和一些宝物,能拿出的钱已不多了。没有了流动金用于进货周转,生意自然也会受影响,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起来的。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刘相,所以,于尚书也不准备让刘家也好过。

    这两天,继于家公子豪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事件之后,再次爆出堂堂刘相爷家的刘家二公子、三公子的不少风流韵事来。

    首先是刘三公子,刘三公子在去年曾看上京郊一个农户的妻子,就想法把人抢了过来。结果,这女人倒也刚烈,当天就自尽死了。刘三公子闯了祸,就让做吏部侍郎的刘二公子出面,把事情压了下去,给了农户一百两银子了事。可如今,这农户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还是来到知府大门前击鼓鸣冤,说是刘三公子强抢妇人,逼死妻子,刘二公子包庇弟弟,以权压人。而知府白子玉也接下了状子,听说还要传刘三公子到案。

    而刘二公子就干净吗?除了以权压人这件事儿,刘二公子还与一个俏寡妇有牵扯。传闻刘二公子也是一风流人物,有次见一商户女主人貌美便勾搭上了,两人有过几次往来后,就被商人发现了。商人不敢招惹刘家,只能忍气吞声,想带一家老小离开京城。可不知怎的,没两天却一病不起了,再过几天人就没了。而这刘二公子更是经常出入寡妇家中。但这商人还有一老母,这老人家也是个厉害的,找人把这刘二公子和寡妇捉了奸,且把事情闹得人人皆知。然后,这老妇人就状告刘二公子与寡妇合伙毒死了儿子,她要让奸夫淫妇偿命。状纸吗也很巧的在同一天递进了知府大堂。

    这样就完了吗?还没有,这随后,又爆出了刘相年青时的风流韵事一二三条,刘家在朝为官的子弟风流韵事一二三条,刘家的管事的风流韵事一二三条,后来甚至还有贤妃在娘家时的风流韵事一二三条。一时间,刘家和风流韵事结下了不解之缘,许多文人也凑热闹,把这些风流韵事编成话本、小曲儿在民间传唱。风流这事虽不算大恶,但也被人所不齿,再加上刘家相来自诩书香世家,清流之首,更是让人觉得虚伪不齿。因刘家为人向来霸道,坊间百姓对刘家也无好感,对这些事情更是乐于传播,所以很快,连向周边府县都传开了,刘相声望一下子一落千丈。

    刘相知道这是有人在背后搞鬼,立即派人去查,可这查出来的结果却让刘相不解,户部尚书于家、工部尚书张家,再后来,周家也插了一手。这于家和周家什么时候又走到一起的?而且,周、刘两家相争也不是一两次了,周家是不屑于用这种手段的,但现在又怎么这样做了?这事发生得太过突然,没有一点儿征兆,不过,刘家二子可是嫡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出了这事怕是对他以后会有影响,怕是会让族人不服啊。

    而让刘相更头疼的事儿还是在朝堂上。知府白子玉上书乾宗刘家二子贪好女色,谋害人命,现被百姓告了,并呈上了两张状子。

    白子玉言道:“自古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刘家子弟被告,自然也要秉公处理,只是刘三公子无功名在身,本知府可以传唤,但这刘二公子却是吏部侍郎,与臣平级,臣无法审理,还请皇上定夺。”

    于尚书上前奏道:“这刘二公子下毒之事还未定案,但是这与寡妇之事却是被当众被人看见的,这是事实,按理这样的人已不配为官,还请皇上免去其官职,贬为平民,也好让白知府开始审理了。”

    周大学士也道:“于大人所言甚是,臣附议。另刘相爷教子不严,做下这些有失体面之事,让整个朝堂官员也随之蒙羞,还请皇上处罚。”

    刘相自是不能吃这亏,立刻辩道:“我刘家一夜之间出现这些流言,再到一连两张状纸,未免也太巧合些了吧,这分明是有人顾意陷害,若按周大人和于大人之言,岂不是正中这幕后之人的奸计,还请圣上明查。”

    刘相这边的大臣立即纷纷讲情,周大学士一边的人也不甘势弱,朝堂上很快变得争吵声一片,犹如菜市场一样热闹非凡。

    乾宗高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大臣之间的你来我往,一句话也插不上,后来干脆也不说什么了,就像云雨虹说的,当成一出戏来看,看看哪个蹦哒得欢,秋后一起算总账。看了会,乾宗的目光不禁移到了白子玉的身上。这是个美男子,长相上倒也配得上自己的宝贝女儿,可是不能习武,职位太低,又是靖国候家的,还不受重视,他究竟哪一点儿好了,能吸引住女儿的目光,难道只是那张脸吗?

    白子玉抛出问题后,就站在那里看两边的人唇枪舌剑,争吵不休。他拿着状子看似和于尚书周大学士站在了一边,但实际却又隔了一条看不见的线,把他和周大学士一派划分开来。看神态似静默以待,颇有坐山观虎斗之势。

    两边人马争论了一个多时辰,有几个年纪大的老臣都有些吃不消了,站在那里都脸色发白,就差两眼一翻,直接倒地。乾宗却已听得心烦,隐隐头痛。一个御史慷慨激昂的陈述完自己的观点后,终于来了一句:“请圣上定夺。”

    乾宗坐正了身子,轻咳了一声,看看下面一张张期待的脸,却是对白子玉问道:“白爱卿你看该如何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