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阮金珠暴怒道,“我跟了大人两年,他什么时候带人回来过!”

    稚恩:“两年了?你成年了吗?”

    阮金珠哼了一声:“刚成年。也,也没比你小多少,别自以为是!”

    看他乌眼鸡的样子,稚恩叹了一口气,径直爬起来。

    他站着对阮金珠行了一个跪礼,起身时故意让后脚崴了一下,然后似乎有些慌乱的咬住嘴唇:“我这样对国王行礼对吗?”

    “不对!而且你没有穿裙子,”阮金珠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嘲讽道,“你这个乡巴佬……”

    池寓伽是托兰蓬氏的王亲,他和他家人不用行跪礼,其他人都要行跪礼。到时候在国王跟前,他和池寓伽得一站一跪。

    稚恩还要学下花车上花车的姿态和餐桌礼仪,他事先找了教学视频看,然而毕竟不太一样,过了一个小时,他才做到腰背不颤抖。

    阮金珠一直在旁边骂他,又小声嘟囔大人为什么不找个世家子女为伴,乡巴佬太难调教之类。直到日暮西沉,他们才被佣人传唤去前厅。

    池寓伽坐在主位,他换了身衣服,正和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讲话。

    杨喜站在他身后,看到是阮金珠跟着稚恩,脸上闪过意外。

    “过来,”池寓伽抬头看见稚恩,懒洋洋招了下手,“让我看看学的怎么样了?”

    稚恩对他行了个跪礼,他腰酸背痛,腿都站不稳,池寓伽被逗笑了,让他起来站到自己旁边时,才看到后面的阮金珠,霎那间眉心微皱:“是你教的他?”

    阮是小家族出身,学过礼仪,但家里明明有更专业的管事。

    满身金饰的男孩兴奋的在池寓伽脚边跪下,温顺地扬起脖子,软巴巴的说:“大人你好久没来了。”

    他那副痴心的样子,让稚恩转过脸,心里有些不忍。

    跪着好久没有等到回应,阮金珠抬头一看,池寓伽正掰着稚恩的脸看。

    他的目光专注的落在稚恩脸上,似乎在检查他有没有伤痕。池寓伽的眼睛在灯光下有一点碧色,脸庞也很深刻,是因为皇室血统是昂撒人种和中亚混血的缘故,这样的眼睛仔细看人的时候,总有一两分深情的感觉。

    稚恩却垂着眼回避那束浓稠的视线,他看着下方,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灯光在眼下投出一片影子。

    就在这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琉璃珠似的眼珠微微动了动。

    阮金珠一下子就和稚恩对视了。

    隔着一点距离,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