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基本上你不能问我问题,因为这是被禁止的;我也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因为照理来说我不应该有名字。名字是最後的yingsi,也或许是在这里唯一的人X,但这就是他们禁止的目的。是个编号,而编号代表一切。

    那是六年前的事。

    我很清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那大概也是我这六年来唯一真实的记忆。

    我十岁,快要成年,和我同姓的监护人有时半夜会轻手轻脚的溜出门去。

    我很担心他。一部份是自私吧,听别的小孩说,监护人很少有这麽温柔的。也难怪,他少说也有六七十岁了,满脸白sE胡渣,总是眯着眼微笑。

    那天晚上,等他把门轻轻带上後,我起床,脚上已经套着他几年前送我的战斗靴,那时还大的夸张。看到他以那种年纪,应该说任何年纪都不该有的速度跑着弯进一个巷子,我愣住。那是往边界的方向啊。

    还是忍不住跟上去,弯进巷子的那一刻,突然脚踝一拐,被某样东西绊住。一只手从背後蒙住我的脸,那是熟悉的味道,我抬头。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以前所未有的严厉看着我。有只展翅的凤凰刺在他的黑sE背心上。

    "孩子。"

    "哈罗。嗯,我只是想来问你说......"

    "别废话,我都知道。你是怎麽跟上的?"

    我低头,发现自己很喘。他手上有手表。

    离我走出家门只过了不到三十秒。照理说他不会特别回头来抓我,所以说,我跑得b他快。这不可能啊。

    "再问一次,你是怎麽跟......"

    尖锐的笛声划过,他的脸上第一次浮现惊恐。

    "不管了,用你刚才那个速度跟着我。"

    我没办法,但他鞋跟一转,马上不见踪影。只得开始往前冲,脚踝又是一拐,笛声突然变得很小,这次我努力站直,想要继续往前,他又出现在我身旁,严厉的表情转成惊讶。

    "我刚才没有看到你跟着我啊?"

    "我以为你回来找我了。"

    "我才不会因为一个小孩就回头。"

    "我以为你会。"

    "笛声是不会变小的,除非是你离它太远。有发现吗,孩子,你已经跑至少七百公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