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时应偶然遇见这本在瀚物阁里也很独特的书,立刻花了大价钱买了下来,他在书上看到和孟老爷很相似的动物,又听说是孟多自己把书拿来卖的,就觉得,孟老爷真是一只独特奇妙的动物,丝毫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正元节的前一天,孟多从早上开始就在孟府的铺子进行最后一次清点货物,巡视各家店铺的准备情况,瀚物阁的伙计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说:“胡老板来阁里了,想要见您。”

    孟多坐在柜前翻阅账本,头也不抬的说:“不见,就说我忙。”

    伙计说:“他说今天一定要见到您,还带了打手。”

    孟多从账本上抬起头,看见了伙计隐隐泛青紫的唇角。

    瀚物阁在十里街最热闹的一段,孟多沉着脸踏入阁子里,掌柜的连忙从柜台后面绕出来,说:“您来了。”

    孟多坐下来,端起伙计送来的茶,垂着眼,慢条斯理的撇去浮沫,好似没看见正站在他对面的胡老板。

    胡老板久经商场,也听过孟老爷的名声,但并不以为意,尤其是身后还有四个人高马大的打手。

    胡老板说:“孟老弟,老哥今日来是有些话想说。”

    孟多这才抬起眼,面无表情的问伙计:“脸上的伤是他们打得?”

    伙计畏畏缩缩不敢开口。

    胡老板说:“下人推了一下而已,不是有心的。”

    孟多的唇角弯了一下,“胡老板和孟某是第一次见,就当你不知道孟某的脾气。”他唤身后的小厮,说:“阿洛,去让胡老板了解了解,省的以后再出这种事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阿洛挽起袖子朝胡老板走过来,胡老板往后退,说:“孟老弟这是什么意思?”

    孟多没有说话,胡老板于是也冷笑一番,招手让身后的四个打手上前。

    瀚物阁里的动静传到外面,立刻引来了看热闹的百姓在门口围了一圈,阁里空间不小,但是两旁堆了许多明日要出售的货物,打斗难免磕磕碰碰,没几下就摔碎了几只昂贵的青瓷瓶,撕烂几张上好牛皮,弄坏了几件稀奇品。

    胡老板暗中觉得很爽,连手下的人被打成鼻青脸肿,灰头土脸的溜了回来,胡老板的心情也依旧很好,说:“下人无礼,孟老弟教训教训也是应该,我们来谈正事吧?”

    孟多说:“正事先往后放,掌柜的,去把账本拿过来,算算胡老板的人弄坏的东西市值多少。”

    胡老板做的也是典当生意,正为瀚物阁的损失沾沾自喜,听了孟多的话,两撇胡须气的顿时竖了起来,“孟老弟,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贵店的东西分明是你家下人不长眼。”

    孟多说:“到底是谁家下人不长眼,台下的百姓可看的一清二楚。”孟多捡了架子上的一柄金丝锦扇,轻轻摇一摇,对阁外看热闹的百姓说:“诸位说对吗。”

    看热闹的百姓不嫌事大,七嘴八舌的讨论,很快就有人讨论出了结果,“人家下人衣衫整洁,你家下人身上还有碎花瓶的沫沫,到底谁弄坏的,一看不就看出来了。”

    “你家下人身手不行,砸到人家店里的花瓶,我看的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