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师在想什么呢,如此出神?”身旁左侧马上的雷锋于此时开声问道。

    项飞云回过神来,微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一时有些感触。雷兄烈兄,前番在潜翔客栈之中,飞云行事鲁莽,于两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少师如此说这可真是折杀属下们了。”闻听项飞云此语,左右的雷锋烈无忌二人连忙于马上躬身说道,“在潜翔客栈之中,那时少师被人冤枉,全圣域通缉,倒是我等一遇之下,不分青红皂白便对少师出手,大是无礼之极。属下等在此向少师请罪!”身后当日在场的一众年轻人也立即随声附和。

    项飞云道:“雷烈两位兄弟何须如此?还有身后众家弟兄,也请不要再将那日之事放在心上。你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各尽其职,如今误会冰释,咱们更已是自家兄弟,飞云又怎会见怪?”

    烈无忌道:“好!有少师这句话大伙的心也就算真正落地啦。少师但请放心,从今往后,我等必誓死效忠,竭尽全力为少师效劳。”

    项飞云道:“效劳什么的飞云是万不敢当,自今而后,咱们只共同为圣师城和域内百姓出力罢了。”

    众人齐声应是。雷锋又道:“说到域内百姓,雷锋斗胆向少师进一言:如今伯彦云师俱殁,圣域群龙无首,伯骞德才皆不足以服众,眼见乱局已成。少师若要为域内百姓着想,何不借此山河擂台之际,一举将圣君之位也争了过来?以少师武技,当是大有机会,那时咱们攘外安内,还百姓一个真正的太平时世,少师以为如何?”

    雷锋此言一出,烈无忌和身后的七八个年轻人俱都轰然叫好。烈无忌更道:“是啊,雷兄所言不错,伯骞既不配执掌圣域,少师就算将圣君之位抢过来又如何?”

    项飞云道:“各位有所不知,在天狼谷时,我已应允沈括兄弟要相助他夺回圣君之位,他亦立誓日后会善待百姓,勤力国事,造福大众。而飞云之志,唯在天下太平之后功成身退。这点我有自知之明,君主之位向须有沈括那等懂得权谋机变的人来担当,伯骞虽然德薄,圣君之位却更非我所能做来。此事各位休要再劝。”

    雷锋道:“听说那沈括是沈圣君的后人,此言可否属实?”

    项飞云道:“不错。沈兄弟身带天圣刀,又会使天圣刀法和沈家的家传武功,更有着沈圣君之子沈帆前辈的遗言血书,自是沈家后人无疑。”

    雷锋道:“既如此,倘若那沈括真有君主之才,倒也做得这一任圣君之位。只是属下等还是更信任少师。总之,无论少师将来作何决定,我们大伙都效命支持便是。”

    项飞云道:“雷兄及众家兄弟的情意,飞云感激不尽。”忽然话题一转,道:“雷兄烈兄,飞云还有些私事需办,只怕要在途中稍事停留,不如你们二位带领众兄弟先行一步,我随后跟上。”

    雷锋道:“少师吩咐,属下自当遵命。如此我们先行一步,在前面相侯就是。”

    项飞云道:“你们不必等我,可先直接入城,我们届时天圣城再行会合。”

    雷锋烈无忌道:“如此也好,属下等遵命,少师请自行保重。”当下与项飞云马上作别,一声叱喝,率先领人去了。

    待他们走远,项飞云的脸色就立刻变得异常凝重起来,骑在马上静立半晌,忽然扬声道:“前辈既已来临多时,何不现身相见?”

    他说话的时侯运足了内力,声音远远传送出去,数里之外皆能听到,岂知半晌之后,四下竟是全无反应。当下长笑一声,策马向前疾驰,约莫行有个多时辰,蓦地体内的灵镜心莲又行激烈反应起来。项飞云情知有高人一路窥伺在侧,再行扬声说道:“敢问是龙神谷的高手前辈到了么?在下项飞云,尚请现身一见!”余音袅袅,四野仍不闻动静。项飞云等得片刻,无奈只好又行驱马前驰。

    如此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差不多每隔一两个时辰,体内灵镜心莲就要莫名其妙地激烈反应一次。项飞云初时着意提防,三番五次之后,见对方总是没有反应,索性也不再理会,只是赶路。当日天晚,在途中一家客栈投宿。次晨用过早饭,继续启程。

    这一日又是如此,项飞云心下疑惑,有时想是否云筝搞的鬼,想想又觉不是。到得第三日上,灵镜心莲竟突然不再有反应。项飞云疑虑更甚。这一日行到中午,来到前面一家依山傍水的小酒店歇息。将马匹在店门外绿柳树上系好,由店伙迎着,进入店中。看时店门外一面酒旗,高书“迎客来”三字。

    到得里间,见小店面积不大,收拾得却颇为干净,店内分作三列整齐摆着十来张桌子。此时客人尚少,只东北角稀落落坐着三五个赶路商贩。两个小二青衣白帽穿梭其间,来往招呼。项飞云进来之后,在东边临窗一张桌子旁坐下。点了几样简单饭菜,又要了一小瓶竹叶青,便行自斟自饮。

    过了盏茶功夫,只听店门外一阵喧哗,说说笑笑进来七八个执枪佩刀的魁梧大汉。这七八人进店,分作两下,在西面两张桌旁坐下。大声叫嚷着要了酒菜之后,即行吆五喝六地大吃大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