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五月的阳光暖暖地洒在天圣城的街道上,也洒在丹雪和项飞云两人身上。

    他们两人两骑联辔而行,走得却并不快,这也许只因为项飞云有意无意地总在限制着马速。

    此时他的心里自然有点乱,且不说待会儿怎样说服伯骞,而到君主府势必要见着祺清,他真的有些不知自己到时该如何面对。

    丹雪知他心意,也不催促,一路上反而不断拿话开解,欢声笑语,轻笑浅颦,更时不时做出些十分可爱的动作来,倒也甚能舒人心目。

    这两人男的风神清逸,女的英姿飒爽,项飞云一身青衣,丹雪则换过一袭红裙,如此在街道上并骑而行,自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羡慕的眼光。

    丹雪早来这两日,对于天圣城的路道显然要比项飞云熟悉得多,而伯骞的君主府又是位于天圣城的中心地带,更是容易辨寻。一路上有她带路,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两人催马向右转过一个街弯,走上一条宽约三丈的平坦大街。丹雪于马背舒臂折下路旁树上的一小段柳枝,再从枝上摘下几片叶子来,放于嘴边轻轻吹飞了开去。然后语笑晏晏道:“项大哥,筝姐这趟不来了吗?雪儿很想见见她呢?”

    项飞云笑道:“鬼丫头,筝儿她现下正在路上呢,也许三五天后你就能见到她。”

    丹雪眼睛一亮,喜道:“是吗,那实在是太好了。”接着又道:“项大哥,你心里有否想过将清儿妹妹和筝姐一块儿都娶过来呢?嘻,项大哥要老实回答雪儿,可不许骗人!”

    项飞云苦笑道:“雪儿真会说笑,且不说这事根本不可能,就是清儿和筝儿,她们也绝不会同意。”

    丹雪咯咯一笑,偏过头来瞧着他道:“可是雪儿现下是在问项大哥你心里究竟想不想啊?”

    项飞云被她问得俊脸一红,一时答不上话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雪儿你的意思,但项大哥不能那样做的,那样无论是对筝儿还是清儿,都不公平。”

    丹雪轻轻摇动柳枝,说道:“项大哥,你真的和沈括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沈括就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项飞云笑道:“但我却没有那小子有趣,是不是?”

    丹雪咬着嘴唇轻轻笑道:“那小子无赖得紧,和女孩子在一块儿,说话绝不会这般规矩。”

    一顿又道:“项大哥,雪儿想求你一件事。”

    项飞云道:“你是为了沈括是不是?”

    丹雪道:“是啊,沈括他和你我不同,他肩上背负着太多的血海深仇、家族责任,而四周的敌人又太多,在这些重担的压迫下,有时难免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来,所以,雪儿恳求项大哥要多体谅他一些。”

    项飞云道:“雪儿的意思项大哥明白,雪儿请放心,沈括是和我共同患过难的结义兄弟,我既是他的兄长,自是该体谅他,帮助他。”

    接着再道:“但是雪儿也要知道,一个人无论是为了什么原因,都不能置国家安危、民族大义于不顾,项大哥也希望雪儿今后能够在这方面多多提醒他。”

    丹雪道:“项大哥原来真的也已经感觉到了,不瞒项大哥说,这一点也是雪儿所最最担心的。在沈括身上,雪儿总能感觉到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这种性格原也是好的,但一旦走上极端,就成了不择手段,那时就可怕之极。”

    项飞云长长吐出一口气道:“雪儿,今天能与你说这一番话,项大哥真的感到很高兴。尤其是你能明白这一点,唉,沈括这小子能遇到你,真是他的福气。”